“于谦?这名字有点眼熟啊?”朱瞻基看着吏部送上来的奏章喃喃自语。
“这不是当年在琼林宴上,劝诫太宗罢兵的醉鬼状元郎吗?”给朱瞻基捏肩的孙若薇看了一眼奏章上的名字。
“原来是他啊?当年皇爷爷把他扔给宣武伯,听说是被骂了一顿。说身为人子,听闻母亲逝世的消息,不想着如何尽快回家,反而酗酒大醉,甚至是借酒在琼林宴上发疯。然后他便上书请罪便回家丁忧,现在已满三年。”朱瞻基对于这个人的印象也很深刻。
“那皇上要如何安置这个状元郎呢?”孙若薇似乎是很好奇的样子。
“难啊!他这个脾气估计去哪里都没有人要,若是放到地方,可他又没有在翰林院呆过,资历上又矮了一截,难呐!”朱瞻基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着孙若薇一眼,然后回过头将折子放在一边,又拿起一道奏章。
又过了许久,朱瞻基已经是头昏脑胀腰酸背痛,这才体会到了父亲的不易。
朱瞻基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接着干活,然后就拿到都察院的奏章。一年之内大明帝国换了三个皇帝,人员变动更迭,官吏调动频繁,在官员不足的情况下,都察院御史多数被调出,严重缺额,不得以上奏请补充御史。
朱瞻基眼前一亮,把于谦的奏章和这份奏章一起交给贴身太监拿去内阁。
“召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来见朕!”朱瞻基说完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回去吧!朕有事要处理。”
“妾告退!”孙若薇笑盈盈行礼后离开了大殿。
朱瞻基看着孙若薇在宫女的搀扶下转身后,原本含情脉脉的脸瞬间变得无比冰冷。他现在有点变态,就喜欢孙若薇这样一副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皇上,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求见。”亲随太监的话打断了朱瞻基的思绪。
“传!”朱瞻基坐回位置。
“臣蹇义/吕震参见皇上。”
“卿家平身,朕今日召两位前来,乃是说一个事。朕这些日子接到了六部还有都察院关于官员缺额的奏章,朕想在明年,也就是宣德元年加一场恩科,两位卿家觉得如何?”朱瞻基示意两人站直了说话。
不如何,当前大明的大政方针从进取趋向保守,当前所谓的缺额,无非是大家看到新皇帝不了解情况想争取资源而已和拉拢同僚而已。
而且这个皇帝本人也想尽快开始自己的时代,因此也想借此录取一批挂着自己名头的天子门生,这种私心也瞒不过蹇义和吕震这种老狐狸的心思。
去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二年才办的科举,无论如何也不能打破三年一次的惯例,要不然后世的皇帝也这么跟着来,国家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
再说吏部备案了一堆举人,完全可以去挑一些放在比较不重要的位置上。
“皇上,臣在近日已经将所有在册官员数据整理了一遍,除都察院抽调官员巡抚各州府以外,各部及地方州府的缺额均在控制内,影响不了国家大政和治境安民。臣以为无需加恩科,待宣德二年再补充不迟。”蹇义作为吏部尚书自然知道这些官员怎么想的。
“臣与蹇尚书是相同意见。”吕震的话是不多可是朱瞻基的心又往下沉了一点。
“可是,各部关于补充官员的奏章着实太多,朕若是全部留中不处置也不合适。”朱瞻基想着怎么也得给自己一个面子。
“皇上,臣有一个方法。”
蹇义和吕震看了一眼,最后是蹇义说话。
“卿家说来看看!”朱瞻基想着怎么也得在人事上动些刀子。
“先将地方上考核优秀的官员调入朝廷,然后对地方原来的官员根据考核逐级晋升,这样空出的官位多是七品到九品,这些官位便由吏部从备案的举人中大挑出任,如此一来官员缺额的问题便能得到解决。”
蹇义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一席话便将朱瞻基和那些想给自己划拉人的官员给摆了一道,这个便宜给那些举人都不给皇帝和同僚。
“蹇尚书不愧是四朝老臣,一席话便让朕豁然开朗。如此吏部尽快拿出个章程递上来,朕到时批红即可实施。”朱瞻基妥协了。
问题解决,朱瞻基跟两人闲扯了几句后让他们回去了。
看着两个老头子的背影,朱瞻基松了口气,谁说当皇帝轻松的,动不动就是醉卧美人妻醒掌天下权,把这人拉出来朕打不死他!
自己当皇帝才几天,就感觉已经是有些力不从心了。除了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心理上,这些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大臣们,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说话和奏章里面都是给自己的挖的坑,稍有不慎便着了他们的道。
再这么过下去估计过两天就得下去见亲爹,得想个招了!
“皇上,该用膳了!”
朱瞻基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这个太监,他今天觉得这陪着自己长大的老太监是越来越眉清目秀了,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朕记得,你是识字的吧?”
“皇上当年读书的时候,奴婢在旁边也偷识了一些。”亲随太监赶紧低下头。
“你去办一件事,挑一些机灵的,不管他现在是在哪个衙门,品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