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张三妹她就是把沈知青当成她那早死的闺女了,才那么听她的话,你不信问张三妹!”
王翠芬的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奇怪。大队长眉头皱得更紧,显然对王翠芬的言论感到意外。
“王翠芬同志,你老是把人家早逝的孩子挂嘴上干啥!你来说说,沈知青就比春桃大几岁,张三妹同志把沈知青当小辈看待有啥问题?”大队长语气严厉的问道。
王翠芬不说话,嘴里还一个劲嘀咕着:“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又没恶意……”
这时,沈念举手问道:“大队长,王同志还污蔑赵迎弟同志偷鸡场的鸡蛋。这事应该要怎么处理?”
王翠芬一听沈念的话,连忙朝大队长摆手道:“大队长,我真不是说她偷鸡蛋,我就是一时口快……”
“有你这么口快的吗?我看你就是太闲了!从今天开始,你去负责挑大粪!”大队长气愤地给王翠芬安排了个重活,想要让她长长记性。
王翠芬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挑大粪可是大队里最脏最累的活,往年都是牛棚的人干的活,现在大队长让她去干?
“大队长,我……我……”王翠芬不想去,她赶紧指着张三婶:“我挑大粪,那她干啥?”
“她干啥?你想让她干啥?我让她去监工你挑大粪行不行?赶紧去,再不去扣工分!”大队长严肃地盯着王翠芬,语气不容置疑。
王翠芬一听扣工分,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是无用,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灰溜溜走了。
大队长又朝门口喊道:“行了!你们还搁这门口干啥?地里都没活了?赶紧散了!”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大队长才看向沈念和张三婶,语气和缓了许多:
“沈知青,春桃她奶,你们俩别往心里去。王翠芬她就是个嘴碎的,没啥恶意。”
“她都把我早死的闺女挂嘴边了这还叫没恶意?那啥才叫有恶意?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挂嘴边才有恶意?”
张三婶一听这话,情绪有些激动,要不是知道小红会替自己把事情都说出来,她刚才早就和王翠芬对骂了!
现在这处理结果,她还勉强算是满意,也幸好她忍住了没在这闹,不然这挑大粪的活也少不了她一份!
等从大队办公室出来,沈念和张三婶都没说话,张三婶走在后面看着沈念的后脑勺,最终忍不住开了口。
“小念,刚才王翠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婶儿…没有那么……”
“三婶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我这么能干,咱大队谁不想让我当她闺女呢,是不是?”
沈念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张三婶对她与其他人的不同。或许刚开始三婶儿看她带两个弟弟是同情她,想帮帮她。
但随着长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简单的邻里关系。
如果非要她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个定义,沈念觉得两人更像是朋友。
她一直都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是十九岁的沈念,但她的灵魂是三十岁的沈念。
十九岁的沈念或许会渴望母爱,但三十岁的沈念已经会用回忆里的母爱来慰藉自己。
“那肯定是啊,咱们大队谁不知道小念你又勤快又能干,谁不想有你这么个闺女呢!”张三婶被沈念的话逗乐了,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三婶儿,说真的,我挺感激你的。自从我来到大队,你一直都很照顾我,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沈念真诚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感激。
张三婶听了这话,眼眶有些湿润:“小念,你这话说的,婶儿心里暖洋洋的。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啊,不管有啥事,你尽管跟婶儿说,婶儿还是帮你。”
“那婶儿,晚上我们鸡场员工在我那儿吃饭!你也一起来,我做几个好菜,咱们喝几杯!”沈念热情地邀请道。
“你放心,我肯定来!”张三婶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大队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后,打趣道:“小念,你光叫你三婶儿不叫你叔啊?”
沈念闻言,笑着回应:“那肯定要叫上队长叔你一起了。”
……
另一边,黑市里,黑子正忙着手中的活计,突然听到有人喊他,“黑哥!外面有人找你!”
黑子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向他:“谁找我?心姐来了?”
王麻子摇头道:“不是心姐,心姐我又不是不认识。是之前给咱们送过几次野味的一男的,他说有事要找你,还非得见你不可。”
黑子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量。送野味的男的?隔三差五的就有不同的男人来送野味,这他哪知道是谁?
而且一送野味的,平时也没太多交集,怎会突然有事非见他不可?
“你去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要是不说,那就让他走。”黑子说着,便低头继续干手里的活。
王麻子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黑哥,他说要咱们帮他找人。”
“找人?”黑子问道。
王麻子点点头:“对,他还说只要咱们帮他找到他想要的人,价钱好商量。”说着,王麻子上前在黑子耳边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