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线索一样的东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叶青釉,指不定就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只不过叶青釉脑中念头流转,还没想出个之所以然来,便听那头的越小公子似乎是发现了自己,高声兴奋的唤道:
“叶小娘子!”
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动地。
不但是正在他旁边滔滔不绝的柳二公子立马注意到了这边,正在絮叨的积石住了嘴,连带着躺在躺椅上行动显然有些艰难的柳三老爷也撑着精神往叶青釉的方向看来——
这是什么见鬼的热闹。
偏偏越小公子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颇为喜气洋洋的喊道:
“你来找我吗?”
“我正在给三叔剥橘子,得等等才有空找你!”
自然......不是。
这么赤诚直白的问话,叶青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答。
更要命的是,这回是为了寻越小公子而来,她也没带那些能让越小公子抽奖的瓷器,连应付对方的话都翻不出来。
叶青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还好积石将话头接了过去:
“小公子,是大公子要见叶小娘子。”
众目睽睽之下,越明礼一下子就成了落了水的小狗,立马蔫了下去,嘀咕道:
“我说嘛,有好事也不来找我........”
这一下,被指责的叶青釉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愧疚。
银钱是早收下的,抽奖,是遥遥无期的。
可她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找越大公子是有更要紧的事情说出来,只得干巴巴的哄骗道:
“下次一定。”
就四个字。
越小公子好像又活了过来,挥手连连示意叶青釉先忙,然后又剥了一片橘皮,放入了离柳三老爷相近的熏炉之中,仔仔细细的将橘皮的清香扇向自己的三叔。
叶青釉看了几眼,心中更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回,再没有了变故。
一路跟着积石步入上次与越大公子相见的堂屋之中,打眼一瞧,主座之上,果然又是那张无论看了多少遍,仍会惊叹其精雕细琢如玉璧的脸。
这回叶青釉什么废话都没有,直接让自家老爹放下扁担就开始掏瓷器。
足足十二个盒子掏完,越缜才变换着一张英挺隽秀的脸,似有些咬牙道:
“小娘子就不能扔了你那个破扁担和竹筐吗?”
原先叶小娘子看着手头有些拮据,当着他的面,将瓷器从竹筐里掏出装盒也就罢了。
如今怎么说也是收了他一千多贯的人,怎么还不将那扁担和竹筐换了?
丢不丢人另说,叶小娘子是真不怕自己的瓷器摔坏啊!
叶青釉打了满肚子的腹稿,还没开口就听了这么一句,当即就有些疑惑——
竹筐怎么了?
竹筐分明很好。
比起实木的箱子,以及软布包,竹筐一不怕实木箱有颠簸,反将内里的瓷器磕破。
二又不怕像软布一样随手磕碰。
只要用一个竹筐,塞一些稻草做底,再放一层布,比什么都顶用,多贵的瓷器都护得住。
当然,这话,叶青釉没敢和一看就金尊玉贵的越大公子细说,只低眉俯首:
“好,听大公子的,下次一定换更好的箱子来。”
越缜几次与叶青釉对话,已经猜到了些叶青釉的性格——
有气性,不服输,贪财,有些聪明,胆子又极大。
他今日听到人来送瓷,料定是件好事,倒也真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
本也是无心之语,却没有想到今日的叶小娘子很是不同,竟有这么个乖顺的回答,倒显得他多仗势欺人一般,一时是真有些意外。
难不成这个脾气烈性的小娘子改性子了?
越缜挑了挑眉,没有开口,叶青釉便将手头第一个盒子打开,双手平举,献了过去:
“影青廉净荷纹小花神杯,请公子品鉴。”
【影青廉净荷纹小花神杯,双图如下:】
此杯雕刻清晰细致,胎体质薄轻巧,花纹若隐若现。
外头日头正盛,迎光更是若隐若现,更显清雅秀逸。
越缜修长的手指略一划过杯壁,只觉入手温润,不似凡品,唇边的笑也多了几分:
“好。”
“不过此杯的名字,似乎和兰纹杯不太一样?”
原先那只是‘影青浮幽兰纹小花神杯’,这只却是‘影青廉净荷纹小花神杯’,原先以为十二花神杯只会改个花名,如今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叶青釉有事相求,自然有问必答,一等一的和缓平善:
“是一样的取名法。”
“影青是这种浮雕杯的颜色及统称,后面才是细项的名字。”
“最后四个字是杯形,自然不必说,兰纹与荷纹,更是一眼就能分辨,而荷纹前的两字,其实才是她们真正的名字。”
越缜挑眉,显然想要往下听,叶青釉想了想,索性又取出一只同上次那只细节些许不同,但整体极为相似的兰纹路杯来:
“这只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