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激荡天地的对决之后,拜占庭的战士尽归尘土,败于洛瀚宗的修士大军之手。陈乾楠目睹此景,心中虽然悲悯,但为求宏大志愿,不得不如此。唯有这一仗,方能让他的名震在这一界之中。
洛元洲想到洛瀚宗守卫下的城池,不禁泪水盈眶。他想起了那位白衣修士,如果能为皇朝所用,岂非江山重振,统一全球也并非遥不可及。但这一念头甫生,洛元洲便骤然色变,那样的修士随手可灭数十万铁骑,岂能为他人驾驭?真正有能力的人,只会让别人自愿臣服,而非强行役使。想明白这番道理,洛元洲立刻调适心情,恢复平静。
陈乾楠御剑从天而降,落于洛元洲身前。洛元洲抬手一挥,如拂去灰尘,化解掉陈乾楠身上的烽火气息。
洛元洲满腹好奇,却又不敢轻慢,道:“尊驾是何人,敢问高姓大名?”
陈乾楠看出洛元洲的试探,但他并未揭破,答道:“在下陈乾楠。还请教诸位来自哪个宗门?”
“嗯?未知来历,便助我们一臂之力?”洛元洲心感奇怪,不过表面仍是坦然而对,“还请教少年侠客出身何门何派?”
“我嘛,是从域外而来,恰巧路过此地,见你等战事危急,于是出手相助而已。”陈乾楠淡然道,言辞若微风拂柳。
洛元洲看出陈乾楠云游四海般的超凡气质,对他不禁心生敬意,言语愈发恭敬。
“陈师弟,年岁稍长于你,不嫌弃的话,我略表尊重,称你为师弟如何?我们的生死情谊已非寻常。”洛元洲说道。
陈乾楠心知洛元洲示好意在招揽,而他欲在这一界引起波澜,需要宗门势力助他扬名,于是并不抗拒。
“呵呵,那在下就承蒙将军关爱了。”陈乾楠深知对方用意,但也不忘自谦。
“哈哈,扯上关联何足挂齿,陈师弟实是我之恩人。说起此事,还是我占了便宜,这样,我们进城再详谈。”洛元洲喜于保住了城池,笑颜大开。
周围的士卒看到这一幕,惊讶无比:“将军从不曾如此礼遇任何人。”
“废话,你能挥手灭敌十万,将军定然待你如春风。”清理战场的士卒接口道。
“哪敢奢望,我只安守本分为一卒罢了。”那士卒露出无奈的笑容。
“幸亏有此大人相助,不然我们都难逃厄运。”一名士卒崇拜地说道。
“正是,也不知大人使用何种手段,若能习得,一统天下不再是梦。”另一士卒赞同道。
陈乾楠随着洛元洲进入城中,看到城内多数居民已离散,只剩空荡之城。他心中深感惋惜,假如没有战乱,这里必是安乐之所。
陈乾楠感叹未完,已被洛元洲牵引着来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地处城央,黛瓦朱檐,朴素却雅致,若以现世人的眼光审视,无异于艺术珍品,以平凡的砖石构筑起绝妙的建筑。陈乾楠从中看出洛元洲并无炫耀之心,其府邸并不金碧辉煌,因此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陈师弟,请进请进,先坐下来休息一下。”洛元洲热忱款待。“老陈,你为何还不出来,赶快准备茶水,弄些吃食来。”洛元洲向府内大声唤道。
“将军,为何我们会来到这城主府?莫非将军还是城主?”陈乾楠感到困惑,不禁提问。
“哈哈,不错,我洛家世代守护此城,防备外敌侵犯。”洛元洲耐心为陈乾楠解说。
“可是,王室怎会将政事兵权交予你们家族?”陈乾楠仍旧疑惑。
“陈师弟,洛丹内外要说最忠于君王的,无人能比得过我洛家。这是先祖的规定,也是对我们洛家的弥补。”洛元洲话语间透出淡淡的无奈。
“原来如此。”陈乾楠意识到触及了对方痛点,便不再深究。
“失态了。”此刻的洛元洲不似杀伐决断的大将军,倒像个谦谦君子。意识到了情绪不佳,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
“老陈,这都过了多久,茶为何还未端来?”洛元洲催促道。片刻之后,一个穿着青蓝长袍、微有驼背的老头缓步上前,面露媚态,一眼可知是阿谀之人。对此,陈乾楠不禁对洛元洲请这样一个管家产生了疑惑,他认为正直如洛元洲者,不可能用这样的人。
“来了来了,大人,茶来也。”老陈端上两杯香茗,随即退下。
洛元洲这般老练之人怎能忽略陈乾楠神色?他笑问道:“陈师弟,似对老陈心存不满啊?”由于欣赏陈乾楠,洛元洲视他为平等朋友,自己也不拘小节,性格豪爽,给陈乾楠留下了极佳印象。
陈乾楠坦诚相对,并未畏惧触怒洛元洲:“洛师兄勿恼,你怎么请这样的人做家仆?不怕其中有……”
洛元洲一笑:“陈师弟,可听过一句古训——水至清则无鱼。我府内若是无一处浑水之地,反令我不安。况且老陈还算正直,也曾救过我的命。他外表虽不尽如人意,但我清楚他的品德。没有他,我未必能打理这么大的府邸和军队。所以说,老陈算我的左膀右臂。少了他,洛家只怕难以维系下去。”洛元洲如此向陈乾楠解释。
陈乾楠恍然大悟,向洛元洲拱手:“洛师兄教诲得是。”
二人坐下品茗,谈论修行之事,相互间的关系也因此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