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玄皇胸怀并无丝毫愠怒残留,先前的愠恼宛如过眼云烟般逝去,即便是陈瀚元均匀有致的鼻鼾,此时在他听来亦如神籁之音,谛听间竟略感醉人。
侍奉的廷臣德翁望见沉睡中的陈瀚元,嘴角掠过一抹苦笑,默念着:能让太初玄皇敛起火性,世间唯此一陈瀚元耳。微动眼神示意,他询问是否应当唤醒酣睡的青年,料以太初玄皇急烈如焰的性格,应必不愿长久等待。
出乎意料地,太初玄皇却挥了挥手,轻语至廷臣耳边:“毋须搅扰陈公子清梦,我辈在此静候便是。”话罢,太初玄皇缓步走出室内,廷臣德翁心头不禁微搐——陈瀚元竟于他心目中重逾千钧,料想于这片天下,让煌煌太初玄皇等候的,怕也只有陈瀚元了。
跟随在太初玄皇身侧,步入堂前明廊,他静静在主位盘恒,等待陈瀚元自醒的那一刻。此刻懵然不觉的主角陈瀚元犹在梦乡深沉地眠恬。
半个昼夜悄然流逝,室中器物皆被审视无余,堂上已静坐半个昼夜有余。此刻目睹陈瀚元犹未苏醒,不禁泛起无奈苦笑,不觉陈瀚元久眠的由,然忆及其率二十多万铁骑毙命,又匆促成王都归心似箭,力倦神疲自是理所应当地。
又是一段韶光,陈瀚元方如梦初醒,踉跄走向室外。穿过厅廊,蓦地望见椅榻端坐一人,榻边伫立另一人,不禁搓揉睡眼迷离。
此情此景,陈瀚元方才识得,那是尊者太初玄皇,一旁陪侍的则是德翁。未及惊诧,只瞥见煌煌陛下向自己缓步走近。
握取手的太初玄皇言词关切如亲长般亲切:“陈公子辛劳矣,这几日必是疲顿不堪。”而侧侍的德翁观瞧,惊讶不已在心暗笑,如此谦和神情假以人知,人前煌上煌煌,料他人观来定是诧异无度。
闻言陈瀚元,心中苦笑回音:“无恙,只是等闲之举尔。”话锋如常不挂碍。
太初玄皇闻语陈瀚元,印象愈佳赞颂连绵:“陈公子诚高手也,偌事等闲便以手挥则成。”复又奉迎溢美之词。
闻言,元元微感异样,故启口问道:“陛下此行何为?”心有明了,无非欲召己朝宫廷赴宴一场。
听罢陈瀚元问语,始忆及驾幸缘由,拍案叫绝道:“倒令孤疏忽,孤非允陈公子约誓,你既归国二日之内,孤便集文武百官,邀公子一品螃蟹佳肴可好?”太初玄皇道。
听闻“螃蟹”之言,陈瀚元双眸瞬闪亮煌煌,睡梦方醒,适才微感饥肠辘辘,乍听太初玄皇话及美味,垂涎已难自持。
听及瀚元回声,太初始信其心已动摇,故再三添言:“两日间,孤已聚螃蟹天下采,招唤天下擅烹蟹师。祗为实现曾对公子之诺。现此刻,厨师们正在忙碌,至晚间陈公子,各式佳肴蟹宴你必饱览。”言语撩人又诱惑,微漾笑意投瀚元望。
瀚元此刻已陶然梦中大宴之幻,地球过往尝食大闸蟹,由是喜爱甚矣。今有幸机美席当前,自当不失之交臂。
遂瀚元连忙点头,对玄皇许诺:“陈某一席当赴时限之。”言辞之间激荡着悸动,翘盼夜晚早些到来,蟹味牵梦萦久候的期盼。
闻言答应允诺,煌皇内心振奋不已,如得陈瀚元佳感,煌煌太初帝国将多一屏障。念及此,愈发令煌皇兴奋雀跃,满眼狂喜难以自抑。
忽又忆起瀚元之言,询问详情:“瀚公子提及商议,是何事务?”神谜一笑向太初玄皇,眼神投递诡秘一记。
瞥见瀚元秋水含意,煌煌不禁心中忐忑,不自主思忖端倪,莫非陈公子英豪如此,竞为这等人乎?此念纷扰心绪,瀚元酒宴上看女眷一视不为,唯有珍馐能动其心。旋即煌煌悔之不迭,妄自懊恨招惹此客。何况,瀚元之力如此超卓,煌煌太初帝国无人能御其锋,那不等于自家颜面将丢?为此一顾,煌皇悄然泪滴滑脸庞。
对陈瀚元勉强一笑,敷衍以告辞离去,察知瀚元居心,恨不得瀚元迅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