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因为最可恨的,是自己一点证据也没有,想借此事扳倒张仪,简直不可能。甚至一旦闹到朝堂,还会被反咬一口,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周安世在做局,意欲谋反。
司马棘只是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想那些用不着的,赶紧狙击项臣,以及取消联姻才是正理。
不用他说,姜洛也知道这事儿必须赶紧办。但此前还有件更紧急的事儿,就是提醒周安世,否则一旦项臣成功借道静安入夏,他就惨了。
周安世听姜洛快速说完,也是惊的无以复加,这是他打死都不敢信的事儿。然而兹事体大,加上姜洛信誓旦旦,他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亲率八千轻骑火速赶往边境。
此举是对的,若是此事当真是个局,就是生死危机,而只要他和项臣打起来,所有指控都不成立。
半信半疑的周安世赶到的时候,万万没料到,居然真的见到了项臣,而更没想到自己的心腹爱将已经在和项臣在惨烈厮杀。
提起王妃,项臣才算稍微冷静了点儿,却依然咬牙切齿。
“英鹿狗贼,这般关头竟然乌江告急,你说,他存的什么心!”
黄腾见他总算安定了些,才缓缓松了口气。
“王上,想来他又想要什么好处,但臣一时间还看不明白。但他此举,可是给我们静安布局制造了很大麻烦。”
项臣皱着眉头道:“这有何干?他告急,本王大不了忍一忍,派兵支援便是。”
黄腾叹息道:“王上啊,乌江何等重要,您想想若是派兵,该派哪一支?”
项臣这才愣住。
“是赤犼军,只有赤犼军,可赤犼军如今何在?正前往静安……难道王上要放弃静安大事?”
项臣这才一惊:“这,断然不可。但本王可以派你带另一支军马前往。”
黄腾道:“可行是可行,但王上可曾想到,如此只能派镇守西北方的黑虎军,然而黑虎军,王上可敢轻动?”
项臣忽然明白过来,还真不行,黑虎军防守晋楚夏三国交界要地,若是贸然动用,必然会被夏国发觉,而此时就会引发两种状况。其一,夏国必然会从襄州出兵,其二,很大可能会发现襄州静安郡的动向,将大事功亏一篑。
然而楚国四军,赤犼,白象,青蛟,黑虎中,青蛟军本来就在乌江大战。黑虎镇守陆上晋楚夏三国交界地不敢妄动,白象军震慑南疆,别说不敢调用,就算敢也来不及,更何况调用南疆戍卫军很不合理,英鹿必然怀疑万分。故此,只能调用项臣亲军,赤犼军,偏偏赤犼在密谋静安。
“这,这该怎么办!”项臣无比烦躁。
黄腾苦笑:“这还不是最严峻的,最怕这战事突变,是英鹿发现了王上的动作,感受到威胁,才故意为之。”
项臣猛然一惊,这确实是最要命的。
“这,怎么可能?”
黄腾道:“王上也不必着急,不过是担忧罢了,他也未必知晓此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太多,我们只要能妥善处理,英鹿也不敢过于折腾。”
“那你说怎么办?”
黄腾沉思片刻:“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调回赤犼军,增援英鹿,让他不至于发现更多端倪。”
“那静安怎么办?难道要本王派民勇去做这么大事?”
黄腾道:“王上难道忘了,有一支只有您才有可能动用的私军……”
项臣一愣,“你是说……王妃的……”
“不错,正是王妃的虞家军。”
项臣目光闪动:“——这倒是可行,不过这虞家军,只能本王指挥。”
“所以,您只好亲临静安战场,只是此举太过冒险,毕竟要深入晋夏作战……”
项臣却来了兴趣,大手一挥:“怕甚!本王巴不得活动活动筋骨呢!”
说句老实话,黄腾是真不想项臣亲自出马。
但拦不住,这事儿本就是他亲自跟张仪密谋的,他早就跃跃欲试,何况他最宠爱的虞美人也在静安。
前天若不是为了防止英鹿起疑心,他早就亲自带赤犼军前往了。
这回有了虞家军这个由头,而且由于筹划的时刻已经临近,就算英鹿不久之后发觉,恐怕也来不及,时间上算是也允许了,谁还能拉得住他?黄腾也只好想尽办法做好完全准备。
怎奈,他如今有名无实,这个水师大都督之位被英鹿以乌江战事不利为由给拿下了,当下手中只有几十万民夫乡勇,这都是跑后勤的,没啥战斗力。
就这,黄腾还是勉为其难的组织了一支三万多人的民勇队伍,时刻准备接应项臣。
一切,都在一个貌似边缘人陆轻侯很正常的举动中,突然开局了。
唯独这个开局方式,可能出乎了很多人意料。
乌江打的昏天黑地,而此刻,一支由项臣亲自率领的私军却悄然从晋、楚、夏三国交界地的襄州入境。而作为襄州最临近楚国的静安城,却悄悄打开了门户。
可项臣万万没想到,他刚过静安入夏境,居然遭到了夏国大先锋官来宝儿的全力狙击。
为什么来宝儿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乌江吗?tν
来宝儿也很懵,他遵照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