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贼溜溜四下瞄了瞄,发现也没啥人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这是他怕伙食吃不惯,特地准备的香辣牛肉干。
味道美极了,江公子一开始还四下瞄着点儿,好大功夫没人,也不在乎了,信手撕来大吃特吃。
然而这东西香归香,就是太干巴了。江公子噎得打了两个嗝之后,只能到处找水喝。
水没找到,反倒是发现书案之上有一个玉葫芦,寻思一番,拧开盖子闻了闻,呦呵?烧刀子?
自己酿的酒已经传到皇庭了?江公子多少有点得意。
稍微品了点,没杂物,那就喝吧,反正人皇叫自己来不会为了喝酒,待会儿也发现不了。
于是乎,江大公子就一口肉一口酒,弄了个不亦乐乎。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另外一间密室,平皇和两位肱骨大臣站在一方水晶片前看的也不亦乐乎。
“……这……这偷吃作风,倒是多少有点那意思……”
太师有点好笑的说。
钟厚德道:“说明不了啥,江湖传闻此子好嘴,随身带点吃的也算正常。”
平皇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方才侍女怎么说。”
钟厚德有些黯然道:“龙脊之上并无印记。”
皇甫照业道:“那印记实为胎记尔,随年岁增长,也未必不会消失。”
钟厚德却摇摇头:“太师当知,那胎记非同寻常,乃皇道龙气所聚而成……”
曾春道:“江凡对陛下加封之意,也曾多有猜测,臣向其明申陛下之意,他曾言待秦君归来再做决定,臣本以为此事已经如我等猜测,到此为止,然则不想,他却奉诏谢恩,如今,臣也在大惑不解。然,观此子行事,虽然看似懒散,漫不经心,却每每大有深意,此番臣在阳都,适逢赢沛夺权,布局深远庞大,细探却知竟是被其轻描淡写化解,更逼其逃遁,手段高超,于无声处掀惊雷,处处皆神来之笔,属实让人摸不透啊。”
平皇淡淡一笑:“众卿不必多虑,朕既加封,便自有考虑,都退下吧,准备一番,稍后举行册封大典。”
那武将道:“泰岳那边可是……”
平皇道:“泰岳,自有朕出面,尔等不必多虑,钟爱卿留下,退朝。”
众人带着一肚子不解,散去之后还在三三两两商议此事。然而他们大多只是想不通,却没有反对,毕竟都明白平皇分化之意。
钟厚德随着平皇来到后殿,平皇背对他负手而立,许久缓缓开口:“钟爱卿,有何看法。”
钟厚德沉吟片刻道:“陛下是要看诗文?”
平皇淡淡道:“爱卿既然想说诗文,就说诗文。”
钟厚德道:“诗中有三句话很有意思,其一,泰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平皇道:“得见泰岳之感慨,卿家有何高见?”
钟厚德道:“但在微臣看来,倒是有点泰岳也未必如何的意思,而这齐鲁青未了……似有些情怀啊……毕竟这齐鲁之地,乃我大周治下……”
平皇眼神古井不波:“卿家解读倒是有些意思,那么第二句呢?”
钟厚德眼中掠过一道光芒:“便是那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陛下,难道不觉此言大有深意……”
平皇没有回头,声音平淡道:“一句诗文而已,颂泰岳雄奇,有何不妥。”
钟厚德道:“是,但这阴阳割分晓,似乎有点重划阴阳,开天破日之感……”
平皇沉默片刻:“还有哪句诗文,让卿家挂怀?”
钟厚德道:“便是这最后一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平皇喃喃自语。
“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老夫于后殿听得分明,此子,心怀不凡呐……”
一个华服老者缓步从后面走出。
钟厚德微微颔首:“太师。”
此人正是那日江凡在清江镇所见,大周太师,皇甫照业。
皇甫照业向着钟厚德笑道:“宰辅很会解诗。”
钟厚德微微一摇头:“解得了诗,解不了人,陛下……这人,您如何看……”
平皇终于转过身,面向二人,眼神中竟然掠过一丝激动,却瞬间消失不见。
“……古怪,似是而非……”
钟厚德眼神一动:“连陛下也无法确定?”
平皇微微蹙眉:“若观其形,或有九成,然其眼底无波,隐透陌生,神念无以感应……”
二人对视一眼,皇甫照业缓缓道:“陛下,此前您请病夫长老与老臣面见张之陵,试探其归隐之意时,曾有嘱托,设法寻其人观之,在清江镇果然得见,奈何,病夫与老臣同样未曾看出所以然……此子,确如陛下所言,形似,而神非……”
钟厚德道:“故而,此番加封虽有分化之意,更重要却是为引此子来朝,请陛下观之。若陛下还不能,或许只有太子殿下能辨真伪……”
皇甫照业看向平皇:“可要安排太子殿下与其会面?”
平皇没有回答,沉吟片刻道:“曾静可曾有消息?”
皇甫照业摇头:“音讯全无。”
“曾静是除了太子和太子妃之外最知情之人,加派人手,定要寻到,太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