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中土,路途遥远,泉泪的摄虚境实力,却是差了些!且边赶路,边在路上尝试突破到吼天境吧,就是这具鲛身的荒脉潜力,已经差不多挖掘到底了!”
“若不是担心一尊返祖境的荒兽,臣服我这三果位的道君,会显得太过不可思议,贫道将兕带回东荒,这一趟去中土却是十拿九稳……”
李青云一念过去,沉入巴水河底。
那盘坐于水府洞口的鲛人泉泪,立刻周身荒气如轮转动,开始搬运气血。
李青云是念旧的,如同在凡世一般,这鲛人之躯相处下来多少有点感情,就此舍弃也舍不得。
能留下,也就留下,且看此去那富饶繁华的中土,能否顺便寻一些激发荒脉的稀有资材,为鲛人之躯再挖掘潜力。
第二天一早,涂山氏组织的远行商队,整装妥当,在巴水河畔集合,准备启程。
这支由涂山氏主导,另外几家巴蛇山虱族名门参与的队伍,最后一凑,竟超过百人,还有十辆载人兼运货物的荒牛兽车。
其中有不少年轻的涂山氏、赤氏与令氏年轻一辈的子弟,背弓悬剑,英气勃勃,眼神中充满向往,要跟着商队,去中土那片大地闯一闯!
中土,尤其是圣地琅天城,乃是无数虱族向往憧憬之地。不过东荒绝大多数的虱族人,到死都没有去过中土,更别提走进雄伟富丽的琅天城。
难得巴蛇山祭庙的老爷,亲自发令,要涂山氏去中土办事,还派出“巴水河神”的泉泪尊者护持,几家虱族名门的年轻弟子,便是死缠烂打,硬要跟去开开眼界。
巴水河岸,涂山文善与几位搬山境后期的名门高手肃然立于岸边,看着奔腾的巴水,又不时望向山脉尽头缓缓升起的金乌大日。
“有些超过时间了,泉尊怎么还没来……”
几位商队主事者,只敢目光交流,却不敢将心中一点急躁表达出来。
巴水河神泉泪,去年年底可是冲进那令丘大庙,掀翻原来那位弥圣大老爷玉身的强大人物!
只有那十几个家族年轻弟子,有男有女,等得不耐烦。
其中,赤氏骄子赤锋,隐隐被年轻弟子簇拥在中心。
他为了显示自己同辈佼佼者的地位,便是有些冷笑地说道:“咱们这位河神大人,真是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不知道每次商队远行,都是掐准了每个时间点的么?”
他身旁一位身段曼妙、姿貌出众的白衣少女,名令仪,也几家名门年轻一辈中的出挑人物。
她眸光如水,带着仰慕之意地看着赤锋,附和说道:“锋哥所言极是!若是错过时间点,与预计的路程相差太大,那我们商队的风险,也会大大增加的!”
有个年轻的涂山氏弟子比较谨慎,暗示地说道:“道君老爷既然将此行护持之责,托付于泉尊大人,那我们还是得以泉尊大人为主,相信大人自有安排!”
立刻就有年轻人,讽刺说道:“涂山飞,你还是不是东荒敢射日伏蛟的年轻人,一点锐气都没有,我真怀疑你不是涂山文善族长的嫡长子!年轻时候的涂山族长,在我们这个年纪,就已经是青丘城有名的大猎手……”
一群年轻人顿时轻笑起来,再看那涂山飞的眼神,就有些轻蔑了。
当涂山飞看到自己爱慕的少女令仪,也是这般淡淡地看过来时,不由脸色泛出一丝青红之色,暗自神伤。
好在,就在这时他们旁边的巴水河,浪涛忽地裂分而开,一道人身鱼尾类足的身影,周身荒气缭绕,踏水而出。
那荒气雄浑惊人,可揽月摄虚,仅是气势,便让赤锋、令仪等年轻人面容变色,不敢直视,更别提还敢议论河神大人了!
毕竟这是一尊摄虚境大高手!
“见过泉尊大人!”
涂山文善等人赶紧上前恭敬行礼。
“刚才运功过于专注,有些耽搁了!时间不早,涂山族长,令人即刻启程吧!”
李青云神念控制鲛人少年之躯,“鱼足”一跃,便是登上当头那辆荒牛兽车,然后闭目运转荒脉,不再多言。
“都打起精神来,日落之前,必须赶到虎丘石窟,在那里过夜……”
涂山文善马上指挥商队。
长长车马队伍动了起来,略显急切。
赤锋、令仪与涂山飞等年轻弟子,背弓策马,列于队伍两侧。
尤其是赤锋等几个年轻人,更是精力充沛地不时前后跑动,就做起没有意义的巡视守护起来。
令仪等三四位虱族少女,那眼神追逐着赤锋矫健的身影,充满爱慕仰望。
“泉泪”坐在第一辆庞大的荒牛兽车上,周身荒气涌动,尝试冲击下一境吼天境。
李青云知晓危祖大千的血腥、诡异与恐怖,此去中土,仅是一尊摄虚境,并不能完全保证商队安全。
这一路上,各地祭庙的血食猎户团,盗匪,甚至常年“吃不饱”的流浪道君等,都是莫大的威胁。
“真是有些麻烦,若不是要仰仗虱族名门之间的渠道,去获得地龙果,贫道自行去一趟中土琅天城,也不过是一两天的工夫……”
李青云有些无奈。
商队这一去一返,至少要两个多月,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