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规模不大,比乌村还要小,一共就十几间草房,建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
白璞走进去,看到一排排木头架子,上面有的晒着鱼干,有的架着兽皮,有女人正在日光下修补大网。
她们皮肤微黑,脸上有些老态,是常年风吹日晒与劳累所致,不过这些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显然很喜欢这里的生活。
见白璞一个陌生人靠近,顿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这里说不上与世隔绝,但也是极偏远之地,很少有外人来访。
更何况,白璞看上去年纪不大,更是孤身一人,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白璞向一位织着渔网的女性问路,却发现对方根本听不懂他的语言,只得耐着性子和她比划了半天,最后她指向村庄边缘,一间离得较远的房子。
白璞会意,点头表示谢意,在众人的目光中朝着那间最远的房子走过去。
“看来想在外界生活,必须得先学会这里的语言才行。”白璞自语。
他走到房子附近,一眼就看到门前晒着的几张豹皮,旁边的木头架子上还晒着一条一米多长的超大的咸鱼,从体型来看,生前恐怕有百斤以上。
光是这两样,就能看出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个极优秀的猎人,一般人可对付不了花豹和这么大的鱼类。
白璞很有礼貌地敲门,木门顿时打开一道缝隙,一只眼睛隔着门缝望过来,十分谨慎与小心。
见到白璞这个陌生人后,裂开的门缝顿时紧闭,屋内传出稚嫩的童声,光从语气就能明白大意,在问他是什么人。
白璞顿觉无语,他们语言不通,隔着木门更是无法沟通,索性没有回答。
“这家的主人似乎不在家中,也许是出门狩猎了。”白璞自语道。
他倒也不着急,已经走到这里,现在要做的就是融入这个世界中,他有很长的时间去挥霍。
白璞在门口的躺椅上躺下,望着前方辽阔的江河,成群的飞鸟从河面掠过,水中更是有数不清的水鸟,偶尔能看到大鱼跃出水面,激起一阵浪花。
木房中,窗户裂开一道缝隙,房中的孩童偷偷看着白璞,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稚嫩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像是在质问白璞在这里干什么,白璞也听不懂,全当没听到,直接将之无视。
这时,房中的孩童像是生气了,木门被拉开,一个稚嫩少女背后倚靠木门,手持一根长棍,警惕的盯着白璞,似乎要将他赶走。
白璞倒是一愣,眼前的少女也就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件奶白色连衣长裙,由某种野兽的毛绒缝制而成,非常精细,在这种小渔村算得上罕见。
少女扎着丸子头,白皙稚嫩的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一双眼睛如同黑水晶般通透明亮,凶巴巴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很疼爱眼前这个小女孩,在她身上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握着长棍的双手白皙柔嫩,也没有干过重活的迹象。
这就有些奇怪了,在这种渔村,生存才是第一法则,如此疼惜反而不是好事。
白璞尝试和她沟通,礼貌性的问好,结果小女孩也是一脸懵,根本听不懂白璞在讲什么,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僵在了原地。
这时,白璞突然想到,口语或许可以变化,文字确是不断传承的,即便他们的村庄与外界隔绝了千年之久,文字也理性没有颠覆性的变化。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你好这两个字,小女孩略带吃惊,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许久。
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是绝对认识这两个字的,只见她握着木棍,在地上写出两个工整秀气的大字。
虽然与白璞所写有些不同,但还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这两个字正是你好!
白璞眼前一亮,得知这个方法可行之后,便以文字和小女孩进行沟通,得知小女孩名叫林双。
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林双的爹名为林猛,此时出海捕渔去了,要等到天黑才会回来。
地上的字擦了又写,不多时林双就满头汗水,以她的小身板,使用那根接近两米的长棍写字确实有些勉强,此时她已经扶着长棍开始喘气了。
不过,她似乎很乐意和白璞进行这种特殊的沟通,漂亮的大眼睛中满是兴奋,手中的长棍却是一刻都不离身。
“你先休息吧,等你爹回来我再向他请教。”白璞这样写道。
林双则是抱着长棍,用一种古怪的姿势在地面写出工整的大字:“我爹不识字,这整个村子只有我会写字。”
白璞顿时无语,看来暂时只能靠这个小家伙和其他人交流了。
眼见着林双确实累了,抱着长棍的双臂都在发颤,白璞让她先去休息,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林双倒是听话,跑回屋中,时不时隔着房门偷偷看白璞几眼。
一直到傍晚,河岸边刮起大风,村子里晒着的皮革与粗布被吹得猎猎作响,屋檐下挂着的铃铛更是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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