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放哪里?”
于舒言心里咯噔一下。
一转头,江予归正站在她身后,离她很近。他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投在她的身上。
这个距离,电话那头肯定能听到的。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已经晚了。
曾萍沉默了几秒,问:“舒言,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于舒言:“.”
她飞速瞟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点了。
而且母亲明显能听出来是个男性的声音。
她握着手机的手心渗出了汗。
这要怎么解释才好
“没有,是来拿文件的同事,马上就走。”于舒言随口说了个谎。
对面曾萍啧了一声:“怎么这么晚让人家来家里拿东西啊,明天带去公司就可以了啊。你一个人住,还是要谨慎些的.”
于舒言嘴里应着,啪塔啪塔大踏步朝着门口走去。
她故意打开了门,然后又“砰”地关上,让电话那头的母亲听到响声。
然后说:“好了,人已经走了。”
她又因为他对母亲说谎了。
但现在已经比高中时熟练多了。
曾萍又叮嘱了一遍以后不要让人晚上来家里,才挂了电话。
于舒言放下手机,立马转头,瞪着江予归。
他绝对是故意的。
江予归一脸无辜地道歉:“是我欠考虑了。”
于舒言见他摆出这副好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
江予归的态度似是只谦卑了一秒,又鹦鹉学舌地教育她:“你应该听你母亲的教导,别这么晚跟别的男人吃饭,更别让其他男人到家里来。”
“.”
于舒言没说什么,心里暗自想,如果她听话,就该把他赶出去了。
于舒言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问他:“你吃晚饭了么?”
“没有。”
“.”
所以他是,一从公司下班就跑她小区来守着?
“那你饿不饿?”
“嗯,是饿了。”
于舒言为他打开了电视让他随便调台看,自己进了厨房。
在灶台前纠结了一番,已经十点了,如果再做一桌菜恐怕太晚了。于是,她打算问他能不能将就着吃面。
刚转头想冲着客厅方向喊,倏地看到江予归不知何时已经跟来了厨房这边。
于舒言征询他意见:“现在比较晚了,你饿不饿?我给你下面,这样比较快。”
江予归点了下头:“你也一块吃吧。”
于舒言想,逛了一晚上,确实有些饿了。
她转回头,打开顶上的柜子将面条拿出来。
接水,开火,烧水,下面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荞麦面出来,放到餐桌上。
“你先吃。”
灶台上还有一碗,刚盛起来的面很烫,她一次性端不了两碗。
刚准备回去端另一碗,江予归按了她肩膀一下。
“你吃这碗,我自己去。”说着他就进了厨房。
于舒言在餐桌边坐下,用筷子挑了几根面起来,对着吹气。
江予归很快也出来了,坐在了她对面。
热气从汤的表层散发出来,氤氲在周围湿冷的空气里,氛围静谧又喧闹。
两人对坐着。
于舒言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有些不自在,桌子底下的脚往自己这边收了收,怕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膝盖。
江予归倒是很自然,腿自然前伸,靠在椅背上,顺便对她道:“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
于舒言埋头,轻啜了口面汤。
江予归吃了两口,于舒言偷偷打量了下他的神色,看不出好恶。
“你觉得怎么样?”她忍不住问了下,“如果味道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调味品,你可以加。”
“味道很好。”江予归又吃了一口,突然问她,“如果不是时间太晚,你是不是还打算炒菜?你还会做饭?”
“嗯。自己做饭的话,能省不少伙食费。平时如果不忙,我中午也会回家做饭吃。”
江予归听后稍稍挑了下眉:“回家吃?不会太远了?”
“我也是这几个月才去市中心的跃一的,这里离我原公司星空传媒近。”
“你是一毕业就就进了这家公司?”
“对。”
“你大学去的哪儿?”
“北市传媒大学。”
“什么专业?”
“传媒。”
“研究生也是?”
“对。”回答完后于舒言忍不住道,“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她觉得,江予归好像不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想多了解一下。”江予归舀了一勺汤,云淡风轻道,“不然会显得太肤浅。”
于舒言眼睫快速眨动了两下。
面汤的热气已经消散了,她从黄澄澄的汤面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肤浅。
她曾经也这样认为过自己。
当她在高中时喜欢上他的时候。
但她没表现出什么,也反过来问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