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苏二牛,八岁之际踏上逃难征程,一路颠沛至顺天府大兴县。彼时,唯他一人侥幸存活,此子勤快老实,靠捡柴售予所需之人,又四处帮工,方能勉力维持生计。
张美君之父张文扬,乃秀才出身,家中开设启蒙之班。一面讲学,一面筹谋继续科考。其母张李氏,原名李翠兰,商户之家,掌两家铺面,家境颇为优渥,堪称小富之家。张家夫妻和乐融融,未纳妾室,仅育此一女张美君。美君自幼于温馨之家娇养长大,然毫不娇纵,知礼温和,随父识字,伴母习女红、管家之术及经营商铺之道,端的是端庄温柔,人比花娇,百里挑一之好姑娘。
奈何命运多舛,张父张文扬于年后欲下场赶考,其母李翠兰陪同,岂料赶考途中遭遇劫匪,双双殒命,连同随行之镖师与护卫亦无一生还。自此,张美君如娇花骤遭狂风,沦为孤女,芳龄恰十六。因其家境尚佳,遂引来诸多觊觎之人。
有一无赖,瞧上张美君,欲人财两得,竟妄图强娶。恰逢苏二牛去张家卖柴,撞见此事。苏二牛本为猎人,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三两下便将那无赖打跑。张美君此乃首次见苏二牛,见这位公子虽身着补丁层层之衣,冬日衣衫单薄,却精神抖擞,高大俊朗,于是芳心暗许,便托管家询问苏二牛是否婚配,是否愿娶她,此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有一富商黄公子,早对张美君垂涎三尺。先前因忌惮张父考上举人,不敢过于放肆,曾至张家提亲,被张父拒绝,却一直心有不甘。得知张美君父母双亡,便放言待张美君孝期过后定要娶其为正妻。他欲强娶张美君,还联合其他商户打压张美君之铺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跟随张家十几年之店铺掌柜竟背信弃义,参与其中,着实把张美君坑惨喽。张家两个铺子再也无法经营,张美君无奈之下,只得低价出售,换回些许银钱。
张美君,昔日如温室娇花,如今却孤苦无依,恰似飘零之叶。面对这重重困境,她心中满是凄楚与无助。然其性坚毅,虽遭此大难,却未被击垮。她深知,在这古代,孤女生存艰难,名声更是重若千钧。但她岂会轻易屈服于命运?她如傲雪寒梅,虽处逆境,却依旧傲然绽放。
苏二牛万没想到自己二十二岁矣(在古代,此年岁可不小喽,一般十六岁便娶妻才正常呢),这辈子竟还能娶妻,且是如此美丽端庄贤惠之女子。他呀,既欢喜又忐忑。只因自己所有存款加起来尚不足五两银子,又无自己之住所,仅与他人合租一简陋窝棚。这可如何安置妻子呢?让如此漂亮优秀之女子随自己受苦,他内心纠结一整天,一整晚未眠。他欲将心里话当面告知姑娘,也不想留遗憾。其实呀,苏二牛自那日见了苏美君后,每日脑海中皆是这美丽女子之身影,挥之不去。自知配不上人家,只能心中默默祝福,于一旁悄悄守护。
在张美君孝期之际,苏二牛每日皆会至张家外面溜达,生怕有人欺负他心中守护之女子。今日再度见到张美君,瞧见心中日思夜想之美丽女子,苏二牛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话。
张美君随母经商,并非扭捏之人,开门见山问道:“你乃苏二牛是也?你亦知晓我父母双亡,现今有一黄家公子欲强娶于我。因这缘故,我之铺子已无法经营,只得售卖。此事你应有所耳闻,我管家亦与你提及了吧?你作何想法?”
苏二牛扯着衣角,紧张兮兮道:“张姑娘,我甚是愿意,亦极想照顾你一生。你亦知我之情况,我无房舍,这两年仅攒下五两银子。若你愿意,我定会努力赚银,一生对你好,只你一人。”
张美君见苏二牛紧张之模样,一个一米八之大汉犹如小媳妇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二牛,你且拿着你那五两银子来提亲吧,我的陪嫁便是父母所留之一切。”
苏二牛闻此,欢喜得语无伦次,忙道:“美君你且等着我,我这便回去请德旺叔来为我提亲。”言罢,精神抖擞,如一阵风般溜走了。
德旺叔年轻时走南闯北,也算见过大世面之人。在县城专做接活招工之事,人脉甚广,小有名气,德高望重。苏二牛认识之人中,唯有德旺叔最为合适。
“德旺叔,德旺叔。”苏二牛急吼吼地呼喊。
“二牛来了呀,今日有何事?瞧你这般急切,是出何事了?”
“德旺叔,我想劳烦您帮我去张家给张美君姑娘提亲。”
“啥?你再说一遍,我未听清。”也不怪德旺叔如此反应,他着实未想到这穷小子竟能娶得如此漂亮能干又有钱之姑娘。
“叔,我说我想劳烦您帮我去张家给张美君姑娘提亲。”苏二牛又清晰地重复一遍。
这次德旺叔听清了,他仍欲确认一番,以免听错,得到同样答案后,他思忖片刻道:“二牛,你打算用多少银子办这婚事?”
二牛语气略带懊恼道:“叔,我仅有五两银子,我亦与张姑娘言明,不过我定会努力赚银,此生只对张姑娘好,仅有张姑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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