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失伤,简直郁闷复加。
十分性急地拿在手里翻了两页……讨厌的繁体字!
气哼哼地发了一下呆,一把拉过子规,指着书皮上的前两个字:“什么字?”
三个字的书名就认得一个字。
好在子规对苏问昔的白丁已不奇怪,毕竟是连“凉”都能读成“京”的人。
非常耐心清楚地念了一下。
“什么?”苏问昔勤学好问再问。
子规:“……离游。”
“离家远游?”苏问昔有些失望。
游记啊,没什么意思。风土人情什么的她最不需要了,前世也算是旅游无数,见多识广,国内国外能想到的地方去遍了。
子规:“……”
耐着性子纠正,“四骊济济,垂辔沵沵。鲁道有荡,齐子岂弟
。”
苏问昔反应了一下,试探:“你说的是……诗经?”
子规:“……”
觉得似乎、确乎是有点难为她了。于是换个解释,“你可知骊山烽火戏诸候的典故?”
“哦—”苏问昔拖长声,恍然大悟,“始皇陵和华清池么!”
子规疑惑地看着苏问昔:“什么华清池?”
苏问昔:“……”
好吧,这就是所谓的架空了吧?
摆摆手,“骊游志。骊游什么意思?”
子规怪异地看着苏问昔:“我朝骊游,你不知道?”
“……”
苏问昔赶紧转移话题,“所以,这本书是本朝地理?”
“你若感兴趣,可学着识一些字……”
谁要学识字了?
苏问昔翻白眼,姐姐我学富五车,都是你不知道的。
“你先教我认认地图好了!”
苏问昔翻开书中刚才随意翻到的一幅极其简陋的地图,“先说说咱们在哪,边城在哪,都城在哪吧!”
带着迫不及待的劲头。
《骊游志》认读过半的时候,子规发现,苏问昔实在是个聪慧非常的孩子。基本上,半本书只用了短短四天的时间。更让他吃惊的是,苏问昔简直算得上过目不忘。
是以前苏老爷对她太放纵,还是学习方法不对头?还是她只对地志感兴趣?
而苏问昔在学过了半本书,自觉对四周方圆有所了解后,完全歇了认字的心思,子规无论怎样教读都不肯再学了。
子规想了想,想起有一天吃饭的时候苏问昔问她家苏老爷的那句“做什么生意来钱最快”。这丫头不会小小年纪就想着从商挣钱吧?
子规皱着眉头。从小心里将钱财就看得如此之重,这可不好。
那一头,苏问昔在经过的数天的消肿后,终于能一腐一拐地一脚实一脚虚地走路了。尽管非常地不雅观,但苏问昔已是久囚逢赦一般,在天气渐渐转凉的时候开始在后花园跳来跳去地乱串。
这天,子规午
后照样来到苏问昔的院子,却发现只有红莺儿在院子里为已长得枝繁叶茂的数盘花草剪枝。
“子规少爷!哦,小姐在后花园荡秋千!”
子规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苏问昔终于做了一件……符合年龄的事情。
嘴角撇了撇,迈步往后花园走。
后花园最近被闲得无聊闷得发慌的苏问昔以各种借口和名义又拔去了不少花草。苏老爷心中虽然痛惜无比,脸上表情肉痛得想哭,但毕竟女儿大过天,到底是任由苏问昔为祸花园。
离墙不远的两棵粗壮的柳树间,远远地看到秋千在荡。居然果然是在荡秋千?
然而越走越近,却并没有看见要找的那个人。
人没了?
子规满腹疑惑,再往前走,终于看到,秋千在荡,人也在。只不过人不是坐着,而是躺着,横躺着,一只脚巴着一侧的秋千绳索,受伤的脚搭在另一只脚上,两只手巴着另一侧的绳索。
悠然“荡”秋千的人完全把秋千当成软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子规立刻黑线。
他就知道,苏问昔不可能会干正常人家小姐们能做的事情。
幸好苏老爷深知女儿秉性,一早把秋千架做得宽而低,下面是软软的细沙,即使上面的人跌下来,也只当是翻个身子。
苏问昔一副享受的样子,看见子规,嘻嘻笑:“你也要上来玩一玩么?”
子规:“……”
默了一下,觉得眼前毕竟是个小孩子,自己实在不该大惊小怪和她计较。默默从衣袖里拿出那本《骊游志》,“你昨日未识字,今天一并将昨天的补了!”
啥?
苏问昔如果不是顾忌脚上的伤,一早就从秋千上跳起来了。
“子规啊!”苏问昔笑得谄媚的样子。
她肯开口喊“子规”而不是“豆芽菜”,往往是心有计较的时候。
“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吧?所以,德容言功嘛,不读书不识字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