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买肉做汤了,是不是先去把肉买了?眼见着就要近午了!”
苏问昔瞅了一眼无病,无病连忙低头继续为手边的病号诊治。
苏问昔笑道:“难得我这个徒弟人品爆发,那就买肉去吧!”
将桌上苏墨放的两张银票大模大样地收了,然后冲无病一瞪眼,“人品爆发的徒弟,刚
刚是谁说的要出零花钱来买肉做汤?”
无病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取!”
苏问昔冲一边病床上臂上受了伤早书包扎完毕的一个伤兵一抬下巴:“养一千日,用兵一时,你跟着臭小子取银子去,多抠出来些多买些肉,去吧!”
伤兵号倒不推辞,站起身跟着无病大踏步地去了。
无恙瞪苏问昔:“师傅,你好歹也用个没病没伤的人!”
苏问昔鼻孔一张,喷出声气来:“你懂什么?我用他,他乐意着呢!”拿眼扫了一圈十几张床上的伤病号,不客气地说道,“哪天想喝肉汤了,你们轮着去买肉!”
苏墨在医馆喝完肉汤才回去的,走的时候,拿着苏问昔给他开的药。说是药,其实就是几样食材。
交给他的时候,特别拽地跟他说:“三分药,七分养。别乱找大夫瞎吃药。有病最怕两样,一样是讳医忌疾,一样是有病乱投医。”
苏墨看着那双白皙细嫩的手,想的却是,她是在说不要把她的医术看轻,还是在说……不要把她的年纪看轻?
边城的苏神医开的医馆对复都伤病号免费诊治的事情是听杜鸣说的。他的胃病一日的折磨胜似一日,便推荐他过来看看。
与其说他对这个苏神医感兴趣,不如说是对这个医馆感兴趣。
没想到,一过来,这个苏神医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物。
一个无所顾忌、却又带着天真无邪的女孩子,把自己扮得老态龙钟,是为了好玩儿,还是想掩藏身份?如果是后者,她又有什么身份值得掩藏呢?
苏墨在天寒地冻中回到军营,先把食材交给自己的侍童四九。侍童四九又惊讶又高兴。自家公子向来对医生多是不屑,要么是看不起,这次居然主动给他让他张罗熬……药?
自然是激
动万分地找厨房去了。
苏墨转身去了杜鸣的大帐。
杜鸣跟几个下属军官正在商讨攻城的事情。
围城已有半个月,要想等城中断绝粮草,少说还得一个月。
一个月,谁能预料会发生多少变故?
苏墨挑帘进去的时候,正听着一个军官说道:“咱们派几个细作进城。当年边城被血洗,不也是细作败的?只要城门一开,大军一入,那些鸟族逃命还来不及,谁敢他娘的抵抗?”
苏墨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当口,城里查细作肯定查得紧。只怕是宁可错杀不可误放。细作岂是好进的?”
那个军官跳起来:“那你苏大人来说该如何是好?天寒地冻地守在这里,别说城里的人遭贼,咱们的将士不也一样遭罪?最近士兵冻伤多发,如此下去,不用打仗,城围自解!”
一直默不作声的杜鸣这地开口说道:“今天且议到此处,诸位且回去思量。攻城事大,万要寻个万全之策。”
几个军官依次告退出去。
苏墨坐到杜鸣的案几对面:“急着想攻城了?”
即使是坐着也依然身材魁梧的杜鸣冷硬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说道:“易早不易迟。速战速决地好。”
看了看苏墨,有一丝地不认同地说道,“听尚武报告说你只身离了军营去了医馆?城中咱们的细作虽然不好进,城外他们的细作不知有多少,你倒是托大了!”
苏墨淡淡笑道:“我这病弱之体,谁又会拿我当苏墨?”
杜鸣皱了一下眉。
这时帐帘一掀,年轻的侍从尚武进来,抱着一个暖袋,三步两步放到苏墨怀里,说道:“将军让一早去准备的。苏大人你这冰寒雪地地出去,少不得胃又受了凉。”
苏墨将暖袋抱在怀里,淡淡笑道:“倒多谢你们将军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