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把事情告诉你,回头你也会从别人嘴里听说。子规之前对你处处维护,提出退婚,必是因为别的缘故。”
苏问昔立刻说道:“相国放心,问昔不会因为子规退婚而心生嫌隙。如相国所说,子规胸有城府,心有大志,于骊游有忠义,于问昔重情义。我提退婚,
全因自己志在行医,不想误了子规的前程。子规若别有苦衷,我自无怨意。”
孟相国点点头:“你既如此说,我便放心了。皇上仁心,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是。问昔知道了。谢相国提点。”
苏问昔从书房退出来,由侍女引着又往孟夫人那边去。一路上心里惴惴,摸不透杜鸣的意思。回想了一下杜鸣在门口碰上她时的神情,她并没有太注意,也不记得他脸上有什么异样。他是一早就决定要跟皇上提退婚的还是临时起意?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忽然要退婚呢?
苏问昔心事重重地才到孟夫人处,才要抬脚进院门,忽然后面有仆人追过来。
“苏姑娘!苏家小姐!苏乡君!”
焦急的一连三声,惹得苏问昔疑惑回头。
却见那仆人连跑带喊地到了近前,施了一礼,喘着气道:“皇上的内侍官在将军府门口,召乡君入宫觐见!”
苏问昔被领到皇上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内侍已经伺候了皇上六壶茶,看着皇上从震怒到暴怒,从暴怒到自暴自弃,从自暴自弃到坐在案几前摔大臣们辛辛苦苦呈上来的折子,从摔折子到骂这个无用那个蠢材。
里面的内侍外面的侍卫,低头的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能低头的就屏着气当自己是佛前的金刚。
皇上案几旁的两个,双手抱着拂尘互相交流目光:苏乡君人呢?将军府到皇宫照这时间都走个来回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到呢?
终于奉命去召苏问昔的内侍擦着汗领着人来复命的内侍进来的时候,骊骏已经气到无力开始狠批某些无用的蠢材呈的洋洋大篇所言无物的混帐奏折了。
“禀皇上,苏乡君已以御书房外。”
骊骏抬起眼,没好气地瞪:“让你去召苏问昔,你是去马场
遛马去了吗?”
内侍冷汗一煞,支支吾吾:“禀皇上,苏乡君有晕马症,走不到半路,苏乡君手冷脚冰,整个人晕过去了,奴才怕有闪失,斗路找了大夫瞧了瞧,苏乡君醒后,不得不换了轿子才抬过来。”
骊骏冷笑一声:“那就把晕马的苏乡君叫进来,让朕看看朕闻所未闻的晕马症到底是个什么症状!”
苏问昔被内侍传进来。一进门,先跪在地上:“苏氏女问昔,跪见皇上!”
声音倒真是有些虚弱的样子。
骊骏看过去:“苏问昔,你跟朕说说,晕马症是怎么个症状?”
苏问昔叩在地上:“问昔本不会骑马,当时在边城,传信说义父定国王爷中了敌番暗箭命在旦夕,便狠心乘了快马长途奔波过去。臣女当时只顾着急,被马颠得五脏移位,身体若碎,下马时东西不辨,腿脚发软,此后五六日,每每睡在床上便觉晕眩难忍,如舟荡怒涛,噩梦数日不止。自此后只要登马,便手脚生冷,心内战战,不能克制。没想到今日竟误了皇上召见。请皇上责罚!”
骊骏瞪着地上的苏问昔:“你啰啰嗦嗦说了这许多,无非是向朕示弱。你和杜鸣端的是天配的良偶,一个两个地前后脚过来跟朕退婚,个个知道跟朕装可怜!你们拿朕当什么?你说,你拿朕当什么?”
苏问昔心里暗暗叫苦,该死的豆芽菜,你到底是跟皇上说了些什么鬼。这就是个喜怒无常全凭自己情绪说话的老天爷,你把我摆出来哄他打雷变晴天,多云转煦风,可真是看得起我。
身子深深叩下去:“杜将军如果要退臣女的婚事臣女不怨,毕竟臣女退婚在前,一朝将军被臣女打了脸,弄得全城皆知,人人看笑话。此事错在臣女,杜将军果厌弃臣女,臣女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