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孟郡着人捧着四盆半人高的不知什么花树进了院子,喜滋滋献宝:“这是我从那卖花人处新得的,刚从海外运回来的。当聘礼送过去,苏姐姐必定喜欢。”
孟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子极是无语,这是婚嫁送聘礼,你送这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你帮不上能不添乱吗?
孟相国旁边又一句:“苏乡君医术高超,以医抚民,这花树,也送得!”
孟夫
人:“……”
觉得自己这一家子,个个是来添乱的。我这里忙得底朝天,你们能正经着给我少添堵吗?
孟郡在旁边又道:“地契铺子什么的就算了。苏姐姐才不稀罕地契铺子什么的,与其给那些东西不如换成钱。苏姐姐最喜欢银子。”
孟夫人:“……”这个头疼啊。你能不能不添乱了啊?我送聘礼抬着一匣一匣的银子过去,别人怎么想?
跟这两个没经验什么也不懂的毛孩子也没什么说的,直接对杜鸣说道:“你那个府毕竟是小些,我和相国寻思给你换处大一些的住处,以后问昔嫁过来,少不得要添些下人仆妇伺候。”
杜鸣说道:“前两天问昔特意使人过来说不要换住处。她愿意守着师母近些常来探望。她自己带着三个侍女,家里并不想再添下人,原来在苏府,她也是不喜欢下人伺候的。且府里花园种的都是她喜欢的花草。她连家具也不许再添,只让把府里粉刷一下。”
孟夫人一下子对苏问昔刮目相看。姑娘家出嫁,她还未见过如此节俭不挑礼的。不过杜鸣的身份地位在那里,前又有皇上送嫁妆在先,自然不能太过寒酸。立刻说道:“府里粉刷我着人去做,你们年轻人哪里懂这个。这些日子你还住这边府里以前的院子。”
想着即使不添家具,家里除了粉刷还要好好装饰一番才好。
孟郡一听,非常高兴,连忙说道:“我再去卖花人那里问问,看看近些日子有没有要从海外回来的物什,大哥送的聘礼,自然要新奇一些才好。”
孟夫人连忙喊,哪里喊得住。孟郡比自己娶媳妇还兴奋。
苏府那边,苏问昔正被三个侍女逼着做衣服。
“姑娘,过几日聘礼要送过来,你总要回衣服鞋袜过去才是正礼。现在不好好做起来,到时候没有东西回,可
不要全都城笑话?”
苏问昔那个头疼啊。全都城笑话她不怕。她怕笑话完了皇上觉得丢了面子找她的后帐。
皇上,你说说你,平白无故你送的什么嫁妆?那么多礼收完了府里不敢私存还要孝敬了你。你明明就是打着送嫁妆的幌子,将苏府推出来替你敛财!
苏府前边因为苏问昔成亲收礼收得几乎虚脱。
后边苏问昔却为做衣服鞋袜的事情弄得心烦气躁。
最后她的婶婶苏夫人过来了一趟,看看三个侍女被苏问昔惹得万般无语,苏问昔被三个侍女惹得七窍生烟烦不胜烦的样子也不生气,倒是温柔地轻笑了起来。
苏问昔脑子转得多快啊。上来就抱着苏夫人的胳膊蹭:“婶婶,不是我不做。实在是做不来。这针线上的事情,实在不是我的强项。上次勉勉强强被皇上罚着做出来的那一套,现在也没有见子规着上身。婶婶啊,你这样想,我那蹩脚的针线拿出去,让人看的是苏府的笑话,打的是皇上的脸。就是勉勉强强做了,哪里敢往外拿着去回礼?”
苏夫人一听,皇上你也敢拿出来挡箭哪?
笑着点着苏问昔的头:“针线上的事情,原也没有太勉强你。你即使不做全套,有她们三个帮着你,好歹你也选选布料,定定花样,动动针,上上线,拿个样子出来。自己的夫君,总不能要她们三个帮你做全套,说出去那才是丢人打脸呢。”
苏问昔一听,立刻欢喜起来:“我晓得我晓得。婶婶提点得我对。我早该问过婶婶才是,偏自己在这里自生烦恼。”
一脸的大喜过望,大难得脱。
苏夫人:“……”你真得明白我的提点了吗?还是故意曲解了我的提点?
三个侍女明显更了解苏问昔,偷偷在一边掩唇笑。
豆蔻端了一杯茶上来,笑道说道:“夫人且先用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