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难得的认真起来:“至少暂时,不想动我吧。只要我安安分分。”
“那你想过不安分吗?”
杜鸣苦笑一下:“你自己刚才说,人活一世,极是不易。何必自找麻烦呢?”
苏问昔倒笑了,看着杜鸣:“既然
如此,你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咱们现在安分守己地不出状况,多则一年少则半年,皇上放了心,自然会放咱们走人。只是你舍得么?好歹做了将军。”
杜鸣低下脸来,认真说道:“我学武,是因为你当初说,有工夫还不如强身健体,万一逃个命什么的还不至于拖累别人!我觉得你说得对。”
如果前世他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也许命运会有所不同,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人陪他殉城,至少他在艰难的时候,可是上马一战,略作抗争,也好过当初的无能为力。
苏问昔:“……我说过那样的话?”
你要不要记这么清楚?童言无忌,当初完全没有恶意好伐?
“问昔!”杜鸣握住苏问昔的手,“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嫁给我。只是如今我们已经成亲,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罢。当初我答应陪你行诊游医,现在仍然作数。只要机会合适,我就会陪你离开。”
苏问昔:“……”
豆芽菜,你这么抒情,我有些不习惯好么?
“豆……子规,你不用勉强自己。成亲也可以合离的。你依旧可以喜欢你喜欢的女子。等你找到她,我可以成全你们……”
杜鸣在苏问昔的大方大度中黑了脸。
苏老爷当初真是是太惯着她了,成亲和离的事情都说得么轻描淡写,她以为是过家家么?
苏问昔看着黑脸前行的杜鸣的后背,撇撇嘴:搞没搞错?我这么大度的新嫁妻子全骊游你能找几个?跟你这么开诚布公,居然黑脸不高兴的是你?
苏问昔挺生气。
原地站了一下,觉得:我才不哄你!一个大男人,说着话就能翻脸,还是对我这么贤惠的娘子!哼!
转身反方向走之。
原本落后几步跟在两人身后的尚武:“……”
这是什么意思啊?明明刚刚气氛挺好啊,为什么一时三刻就不对了呢?果然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这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跟谁走啊?
尚武脑子纠结着,脚步自发地跟着苏问昔走了。
那边是将军哪,谁敢惹。这边的苏神医就不一定了,治病坑了多少人就得罪了多少人。将军站在别人面前别人那是怕,夫人站在人前别人那是恨。可别吃了暗亏。
尚武瞅瞅走得几步远的自家将军,心里那个汗哪。将军大人你怎么能跟夫人一般见识,当街居然把夫人扔了自己走,这要说出去……
苏问昔心情不好,专往人多的地方走。人多的地方热闹么,又能花钱。既然杜鸣这么不仗义,干吗要给他省银子?
苏问昔能挣银子,绝对也能花。上一世有个有钱的爸爸,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买过?
苏问昔进了都城最大的玉器铺,看了看就挑了一根什么花样都没有的绿簪子,也不付钱,直接签了张欠款的条子,上面大名一签,跟掌柜说:“回头让人去将军府收钱!”
将军府?
掌柜一听,仔细打量了苏问昔两眼,连忙拱手作揖:“原来夫人是将军家的苏神医。苏神医医术高超,为民造福,这簪子容在下为神医打个折让个利。”
苏问昔一听,什么?“将军家的苏神医”?我什么时候成了“将军家的”?不高兴,将眼睛一翻:“打折让利?好啊。那就打个对折!我还要再买一只同样的簪子。”
掌柜:“……”你果然是抢钱的大妖啊?我这儿客气一下你就抢了我价值不菲的一只簪子。
捶胸顿足地看着苏问昔出门。
手里捧着两根簪子像捧着至宝一样的尚武快哭了。夫人呐,你两根簪子花了将军十年的俸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