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因为杜鸣一时好心买下治母的女子而兴师问罪的事情通过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全都城都在幸灾乐祸。传说中的苏神医除了医术了得,真得是一无是处,娶个这样的夫人,真是不枉了杜鸣之前的推三阻四。
风声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也有些意外。
之前被他放了一次风,苏问昔的名声已经不怎么样了,不是有定国王妃和相国夫人在背后力撑,苏问昔大概已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居然这样还不知道收敛?一个救母的女子而己,他堂堂的大将军眼皮子有那么浅吗?
皇上想了想,觉得苏问昔太有点胡闹了。只听说以前苏瑾元十分惯女儿,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少家教啊。这么点事儿你就敢兴师问罪?那可是骊朝的大将军,赐婚公主都不要的大将军,偏偏就娶了你,你还来这个?
皇上来气了。就借着奶姆的口将苏问昔传进宫里。
当初为嘛就没有准她退婚呢?这简直是给杜鸣娶了个妒妇安家里嘛!他这个当皇上的,连臣子受了老婆的欺负都得出面,这也太不像话了!
苏问昔来的时候,像模像模地给皇上和奶姆行了礼。
她还委屈呢。她哪儿就兴师问罪了?她怎么就眼不下一个救母的女子了?她巴不得那女子一身清白,跟杜鸣过回青梅竹马呢。
奶姆倒是态度温和、语气委婉地说道:“今儿召你过来,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一个救母的女子而己,怎么着全都城的人都传上了?”
苏问昔也反省呢。
原来自己人缘这么差啊,原本说的是小范围内传传,该听到的人听到就是了。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的,全都城都传上。
这是有多恨她所以迫不及待看她的笑话啊。
苏问昔迟迟疑疑地,就
说道:“禀皇上、奶姆知道,这件事,其实是有些误会。”
皇上一听,吓,还误会?
一个误会你两个误会你,难不成全都城都误会你?知道名声传得不好你怎么不收敛一下?不想自己的丈夫纳妾,你能不能动动别的脑筋?
皇上不高兴了,就脸一耷拉,冷笑道:“你说说怎么个误会?”
苏问昔就烦这个。回个话你不高兴我就得磕头。这都什么毛病规矩啊?我那个年代见都是主席主动伸个手给你握以示友好。到你这儿我跪你还不高兴。什么毛病!
垂着脸慢慢出声:“关于那个姑娘的事情,是有点说法,所以才安置到别处去。事情并不是外面传的那个样子。”
皇上眉毛一挑:“你什么说法?”
“那个女子,据将军说,是将军幼时的玩伴。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都城,放着医馆义诊不去,居然在大街上自卖自身为母治病。将军觉得有些不妥,未敢露面相认,着下面的人安置了那位姑娘。下面的人回来说,那位女子的母亲居然是西番人,将军更觉不妥,因此派人暗里去查事情缘由。此事不知深浅,因此未敢对外说,结果外面不知怎的,就有了今日的传言。”
皇上听到“幼时玩伴”的时候,神情已是一凝,及至听到那女子的母亲竟是西番人时,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苏问昔垂着脸,接着说道:“因为现在没有查到什么可疑之处,不敢报给皇上。今日听了外面传言,问昔本来极是气愤,但将军说,虽然于我名声有碍,却可以借着我善妒的传言将事情遮过去,静观其变。因此便没有出面澄清。”
皇上听了一时,脸色已渐渐如常,说道:“如此倒是委屈了你。关于那女子,子规处置得甚是。这件事,
暂时由子规暗里去查吧。如有端倪,及时回禀。”
“是!问昔回去便转给将军知道。”
骊骏一时和颜悦色起来,温和地说道:“你跪了许多时候,起来说话罢!”
苏问昔心想,你早点说啊。这半天我这腿都麻了。
奶姆倒是看出来了,一个眼色着左右的宫女过去扶了一把,心里笑道:到底是个娇惯的。
骊骏看了看勉强站住的苏问昔,无语了一会儿,说道:“奶姆在宫里,左右没有说话的人。你既然成亲了,以后常来宫里看看奶姆,陪着说说话。下次再来不用跪来跪去了!”
把苏问昔惊得,这可是天大的体面!皇上对她这么宽容?是看在子规的面子上吧?抛开其中的恩恩怨怨,他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还真是好得不一般!
其实就苏问昔看来,睡得不安稳这种病,多数来说不算病。
宫里的人,思虑多、心思重,自然会影响睡眠。心情好了,运动运动,不用吃药病自然就好了。
苏问昔在边城呆的那几年,乡下人有几个睡眠不好的?白天累乎乎干一天活,恨不得剩下的时间都卧到床上睡成猪。
苏问昔当然不能跟奶姆这样说,把过脉后,笑道:“奶姆最近食欲也不大好吧?春天转暖,人易生火起躁。内火升而心躁,心躁而胃热,奶姆贪食酸凉,伤了脾胃,脾胃不和而减睡眠。奶姆不用担心。”
奶姆收了手腕,笑道:“其实我有什么担心的?左不过皇上大惊小怪。我自来是不爱吃药,你们医家不是讲食补强于药补么?你只说些我能吃的东西便了。”
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