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的夫人都听着,知道这是明着给这位苏乡君挣体面了。一个王府都爱护有加的人,谁敢不给定国王府面子?一个个纷纷夸起苏问昔来,什么医术闻名、百姓福星都出来了,连捐医馆的事也拿了出来,说朝廷有苏问昔这样的人,处处为朝廷着想,为皇上分扰,不知道是多大的福气。
听得苏问昔都忍不住要笑起来。
女人的口是心非往往是最拿手的品质。
前世在职场上她也混迹过两年。再勾心斗角的几个人,吃饭的时候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外人看着就像亲密无间的闺蜜。再难看的衣服你穿在身上也能来一句“你的衣服真漂亮” !再差的气色也能赞一句“你真是年轻又漂亮”。
其实要说装,她比谁不能装?端看愿不愿意而已。
苏问昔被一遛八开地连着介绍了数位夫人,她也不是一个没记住。至少欧阳细细的母亲欧阳夫人她是记住了。
欧阳细细的面孔说起来,与她母亲像了六分,想来父亲也是个美男子。不过欧阳细细的气质绝对是承袭了欧阳夫人,一样的大方端庄。欧阳细细多的是少女的灵动之气,欧阳夫人多的是妇人的温婉之风。
苏问昔多看的几眼便被定国王妃笑道:“幸好欧阳夫人是个性子柔和待人宽厚的,否则将你这几眼过去要被人说没有规矩了。”
苏问昔就笑着跟欧阳夫人见礼道:“之前因在孟府见过令爱,今日见了夫人,发现原来欧阳小姐颇得夫人之风,由不住多瞧了几眼。夫人莫怪我唐突。”
欧阳夫人上次听自己女儿提过这位苏乡君,语气间倍是欢快亲热,说这位苏乡君见多识广、风趣幽默,是个极可亲的人。今日见她对自己说话不慌不忙,谈
笑自若又不失礼节,于是笑道:“细细上次提及乡君甚是欢喜。她此刻正被萧家两位小姐邀到花园中说话,知道乡君过来必是欢喜的。”
定国王妃便笑道:“孟相国夫人说起来是她半个婆母,跟夫人也不是外人。夫人只管喊她名字便是,乡君乡君的显着生分了。我今儿带着这孩子就是过来认亲的。这孩子从小到大,千般福享了,千般苦受了,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从今往后这孩子但凡做的到或不到的,诸位给我些许薄面,还请别跟她一般计较!”
定国王妃话说得都这般了还有谁敢嘴上不敢给面子的?
苏问昔笑着站在定国王妃身后,心里笑道,真是武将世家出身的。王妃是文能耍心机,武能耍赖皮,软着硬着都使了。还真是给她做了天大的面子。
偷眼看了一下萧夫人,脸色僵了再僵,虽然极力地维持着,但明显应酬得有些力不从心。想也是,一个帖子就把定国王妃惹了,自以为聪明,谁知道是砸了自己的脚呢?
苏问昔心里刹时欢快起来。看着这位萧夫人吃瘪,替葛针都快活起来。
一群夫人一时又开始了话题,无外是谁家的女儿、谁家的公子。来这春宴的目的大家都一样,有女儿的想为自家女儿配良家公子,有公子的想为自家公子配窈窕淑女。
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
过了一时,纱帘一挑,进来几个小姐。
先一一见了礼,打头的那个小巧玲珑,一脸顽皮相,笑道:“因着细细妹妹听说苏乡君过来了,说这位苏姐姐是个极好的,所以过来认一认。”
一边说,一边抬了脸往四处瞧。一群的夫人只有苏问昔的脸年轻。一下子便将眼睛定在苏问昔身上。
苏问昔这些
年见了许多人,看这姑娘年纪不大,眼珠转得甚是欢快,明明是个心思多的,就笑道:“我便是苏乡君。”
大大方方往外站了站任这姑娘看。
欧阳细细就走过来与苏问昔见礼,笑意盈盈地:“先前不知道苏姐姐过来。否则刚才就等姐姐来了一起出去说话。”
苏问昔就笑:“我原也没想着会来。是母亲明明收了帖子却不跟我说。否则就和妹妹一道来了。”
定国王妃就笑骂道:“饶是告诉你晚着些还是一大早就去闹我。幸好是没有早着告诉你。罢了,既然有这么多的妹妹,就一起去说说话罢。想来我们这些家长里短的你也不爱听。只一条,今天你当姐姐的要知道让着妹妹们些,别欺负了人回来跟我告状。”
苏问昔就笑着拉着细细的手跟定国王妃俏皮笑道:“莫说我不欺负人,我真欺负了谁想来也是不敢告状的。”
这话搁别人身上可以被人说少家教了。偏偏定国王妃前面的话先垫了底,要大家都担待着些,仿佛就像给了苏问昔问底气一样。
定国王妃回头就跟后面的豆蔻说道:“豆蔻,你且看着你家夫人些。成亲的人了,莫让她像个孩子似的。她若不听,只管拿宫里的规矩压她。”
豆蔻温声浅笑地应声“是”,走到苏问昔跟前施礼,低眉顺眼地说道:“夫人莫让奴婢为难!”
豆蔻虽是侍女的身份,容貌却是十分地出挑。大家一听定国王妃的话,就知道了,这个就是皇上赐的三个侍女中的一个了。
当年其实还有一个葛针,是萧府里嫡出的大小姐,跟着去了西番,便做了西番的王妃。听说原本该是个侧妃,被个苏乡君硬是施压做了正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