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在几天后被皇上一道口谕召进了皇宫。
内侍直接将她领进了奶姆的永寿宫。
进去宫室的时候,骊骏正在陪着奶姆喝茶。
见苏问昔进来,作势要拜的样子,骊骏嫌弃地说了一句:“罢了,早前免了你的礼,不必拜了。”
苏问昔欢喜地口头“谢皇上”。
骊骏斜了她一眼:“谢得倒比刚才做的样子有诚意。”
苏问昔:“……”
皇上你既然知道,说出来干吗啊?心知肚明就好了吗?
妈姆扑哧一声笑出来,向苏问昔招手:“来,过来尝尝刚送来的新茶!”
苏问昔于是就走过去,站在奶姆身边,笑道:“晓得奶姆的茶是好喝的,出门前都没舍得喝口水!”
骊骏“吭”地一声, 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你贫归贫,这么小家子气的话也能说出来?杜鸣是有多苛待你?
斜了苏问昔一眼:“想来萧山家的茶也不错吧?听说在萧府坐客,你喝的茶不少!”
苏问昔压根就没指着自己欺负人的事情能瞒过谁。毕竟是人家的府里,几个小姐都是带仆妇侍女的,萧府也不少下人,随便一个墙风就能吹到别家去。皇上想知道点事儿太容易了。
倒也没敢隐瞒,也不狡辩,直接承认:“臣妇是在萧府喝了不少茶,想来萧夫人好客,不至于心疼那点茶水银子吧?”
“你倒是敢承认!我怎么听说你上门不光喝茶,还欺负人家的小姐了?”
苏问昔心里想,皇上哎,您老日理万机,一大堆理不清吧?你还有时间理别人的家长里短?真是臣女的好父母官!
不慌不忙地说道:“欺负两个字不敢当。臣妇只是听几位小姐谈诗论赋,一时见解不同,发了一番感慨而己。”
骊骏一听,你还知道拈轻避重啊?
“堂堂官宦家的闺
阁小姐,你出口便要纳人作妾,这种话怎敢出得口?”
苏问昔挺惊讶。还以为皇上问的是她出口不逊的事情。
府里小姐被人口口声声纳作妾这种事情一般人家都是藏着揶着吧?这怎么就直白跟皇上跟前告状用了?那家人脑子没毛病吧?还是名声不要了还是真打算做妾?
苏问昔反应快,身子一退,扑通就跪地上了。
有些事情做多了,真是做着做着就顺手了。
“回皇上,纳妾一事臣妇做不得主,须问过家里夫君才能定夺。如果皇上恩赐,臣妇在此先叩谢天恩!”
骊骏给苏问昔气得。
我也没说将你怎么着,你这跪得顺脚,应得顺口,推得也痛快啊!一来二去怎么成了要我赐妾了?
脸一沉:“既然知道你做不得主,怎能出口就纳人作妾,坏人名声?”
苏问昔在心里翻个白眼,嘴上十分恭谨地回道:“皇上明鉴。那日在萧府后花园,臣妇只闻得人声未见得其人,言里言外骂臣妇是妒妇,替将军可惜,一片爱慕之意。臣妇只道闺阁小姐都矜持知礼,哪里会轻便说出这种话来?便以为是花楼女客,因此出言戏弄一二。及至说话人现了身,才知道是几位小姐在一起谈论臣妇。臣妇自知出言莽撞,又觉几位小姐出言实也不妥,因此出语警示几句。想来是臣妇出语太过,不中听了也是有的。”
骊骏依旧沉着脸:“你倒歪理甚多。你身为将军夫人,自应谨言慎行,自修己身。既知出语太过,以后须当三思而行。”
“是,臣女谨遵皇上教诲。”
骊骏看了看垂首低眉的苏问昔,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免了你的礼,不用动不动就来下跪的事。奶姆自你上次诊治后已有几日,为何不过来探问一番?”
苏问昔愣了一下,立
刻垂首答道:“是臣妇的错。臣妇下次记着。”
心里想,你的皇宫,我说来就来啊?
“有时间与那些无聊小姐们斗嘴争气不如进宫来陪陪妈姆聊天。一群只知道在后院悲秋伤春搜词索句的女人有什么见识?”骊骏言辞间带着分明的不屑。
苏问昔更愣:你这是召我来训斥还是给我出气啊?原来你这么不待见那些小姐们啊!
垂着头,依旧应了声“是”。
骊骏见苏问昔态度恭谨了,脸色好了些,说道:“今天无病献了一盒雪蛤。那雪蛤,是你的功劳吧?”
苏问昔答道:“不敢欺瞒皇上。那雪蛤,是几年前在边城试着养殖成的。自从臣妇离了边城,一直是无恙照看。倒也养得小有所成,前些日子制了一些,送到医馆来加工炮制。臣女不敢往宫里献吃食补品,因此托了无病的手送过来给奶姆补身子。”
骊骏点点头:“你有此孝心是好的。行事倒也不是任性没有章法。有些个后宅小姐失之教养,若有对你不敬之处,你只管进宫来找奶姆便是,偏自己出头逞强招人口舌惹人存恶。”
苏问昔敛眉低声:“臣妇记下了。”
心里差点笑出来。原来不是招她过来骂的,而是找人给她撑腰的。
抬起头,脸上也有了欢喜之态。
骊骏别过脸。不过点拨点拨你别飞扬跋扈闹得太不像话而己,值得高兴成这个样子么?宫里那些个妃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