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吃喝玩乐还被人四处巴结。谁不是爹娘疼大的,怎么我就非得
被他嫌弃受他的冷脸了?”
苏夫人就笑了。这果真是闹了气回来的。一肚子都是小女儿家的牢骚。
“要说子规给你冷脸我却是不信。你性子有多厉害当我不知道?向来也只有你欺负他的份儿,怎么到你嘴里全成了他欺负你?前次我怎么听说有一次闹了气,子规十年的俸禄就被你转了手?事后子规倒没有生气,还顺着你给了你库房的钥匙!夫君宠成这个样子,你倒不知足还嫌自己被人甩脸色,倒没有想想自己到底哪里惹了自家夫君不痛快?”
苏问昔就没有再哼声。
杜鸣有多让着她,她自是心知肚明。因此对他越发无法无天。
两人闹别扭,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情。杜鸣问那句话的时候,她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回避。
她和杜鸣,她能想起来的,其实小时候的事情并不多。十年过去,有些记忆已经十分地远,唯一清楚的,是他恪守规矩的性子。他和她,在彼此眼里, 其实就像是彼此的异类。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呢?
终有一天,他会厌了她,或者她会厌了他。一时的容让不能成就一辈子的幸福。一时的心动,也不代表是一生的承诺。
她记得上一世,小时候,父亲和母亲是十分和睦的。母亲病了之后,父亲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可是男人有许多借口给自己,他们会说,他们也有寂寞的时候,他们会说,他们的心也有需要温暖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一个人知冷知热的问候。
她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另一个女人的存在,也许无能为力所以宁愿装傻维持一个安稳的假像。
她却知道,男人嘴里即使再多的爱,一样会在他们认为自己需要
的时候到另一个女人怀里寻求慰藉和解脱。
苏问昔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她当然不会把这些心里话对苏夫人说。苏瓒对苏夫人算是极好的,孟相国对孟夫人也是极好的,定国王爷对王妃也是好的。可是这些,却消释不了她曾经被父亲被另一个女人加到心上的伤害。
苏夫人看苏问昔好久没有说话。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两个人过日子,闹别扭归闹别扭,心里有话还是要说透才好。你和子规慢慢谈一谈。他哪里做得不好了,让你叔父骂他便是!”
苏问昔愣了一下,转眼便看到了廊下黑漆漆站在那里望着这里的身影。不是杜鸣是谁?
苏问昔此刻多少有些尴尬。才跟苏夫人告完状发完牢骚,发现苦主就在眼前。有种背后说人坏话却被人逮个当面的感觉。
苏问昔郁闷了一下,决定先发制人,冲着廊下的人就说了一句:“来了不能支个声?大晚上的冷不丁现身不知道要吓人么?”
幸好苏夫人临走将侍女也一并带走了。否则……
杜鸣本来被刚才苏问昔一番话说得满心愧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着急,平白对她使了性子,让她生了这么多怨愤,正有些自责,忽然被苏问昔平口指责,一下子倒有些想笑了。
从前就是这个性子,越是心虚越是面上做得横,一定要先唬住人才行。
心里一轻松,人便慢慢走过来。
苏问昔就隔着栏杆瞪他:“大晚上天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军营里事情不忙了么?”
换一副柔情蜜意的表情还真当她是关心人。可她明明就不是。
杜鸣倒有些尴尬了一下,借着廊下灯笼里透出来的幽柔的灯光看着苏问昔,低声道:“昨天是我不对。不该无故对你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