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在这边和老太君聊得欢快,那边的萧夫人并两位萧小姐就像被当头狠狠踩了几脚一样。
两位萧小姐自小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庶女看待过,自己娘亲有本事,原配的萧夫人去了,正宗的萧府大小姐入了深宫,萧府可不就当没了那两个人?
而现在,不仅那个原配萧夫人被正正当当奉在了祠堂正房夫人的位置上,连这个苏问昔都走高踩低,分明是来找事情挑火的。
定国王妃看着萧家两位小姐的表情就想笑,心里想道,自己这个义女是真记仇,而且还是现世报。萧夫人你惹谁不谁,心思动到她身上。自来就是个不吃亏的,苏神医的名声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
想着萧山到底是苏墨的一科恩师,好歹留些面子给萧山,于是笑着对孟夫人说道:“幸好不是你的儿媳妇,否则这一跟人聊上就目中无人的劲头还真让做婆婆的落面子。”
孟夫人就微微一笑,拉了拉苏问昔:“你只管跟老太君亲热,倒让自己母亲落了面子。赶紧过去陪你母亲去罢!”
于是一群人就笑起来。
心知肚明地明了,这两位都是极维护苏问昔的。谁还敢怠慢苏问昔?
萧夫人这边心里就苦苦地想,先前一时先察,居然得罪了这么一位。原先以为她不过是个游医,皇上看苏墨面子才封了她乡君。没想到头顶数尊佛护着,倒让她一时全得罪了。
她自问这些年来,自己手段了得,连原配的那位都挤得几无容身之处,没想到这一次竟是栽在了苏问昔手里。且这位乡君显然很不给她面子,对她连丁点客气都没有,不藏不掩地当着许多夫人的面儿就透出态度来了。
萧夫人觉得心里挺堵得慌。她好歹为这个身份为两个
女儿也经营了多年,显有成效,自觉在众夫人里面也是出挑的,没想到苏问昔一上来气势汹汹,完全地不管不顾不留情面。
这时侍女进来报告说周夫人和左夫人、西赵御史夫人各带着自家小姐到了。
赵夫人少不得出去迎一下。
苏问昔挺奇怪,刚进门的时候还听赵知秋说西赵家的小姐要陪表亲,怎么现在又说跟着夫人来了?
赵知秋也有些奇怪,面上微笑着说道:“可好了。原本赵家姐姐说腾不开身来。这肯定是不愿错过今日的牡丹。她老早就说要看府里的牡丹来着。”
苏问昔心里想道,她既然敢舍着脸过来,,定然是有什么缘故。否则按当日奶姆对平妃娘娘的态度看,这几家应该缩着头在府里安分守己地反省自身才对。
苏问昔心里一笑,先不说前世,就只说这一世她经了多少事情?赵婉儿一个内宅里的小姐,再有心机妖蛾子能有多少?何况上一次观她明明是个没脑子的。
因此也不拿着赵婉儿当回事。
一时赵夫人迎了那几位夫人进来。左容容和周浅浅及赵婉儿她自是认识的。只是赵婉儿身边还有一位小姐,她却不认得。不过这位小姐长得是真出色,蛾眉桃腮,衣不华人自美,粉不施貌自娇,端的是个美人儿。
依苏问昔的眼光看,大约这几位小姐里,也就欧阳细细能和她比肩。
尤其这位小姐神情温婉,眸光婉转,倒有几分萧夫人的风范。
苏问昔心里想,根据宅斗的经验,越是不动声色面上不露的,越是心狠手辣的。这位小姐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
赵知秋看见那几位小姐过来,先迎上去跟赵婉儿笑道:“婉儿姐姐到底是舍得来了。错了这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
牡丹赏了。”
一边说着话,一左一右分别拉住了左容容和周浅浅的手。
左容容就笑道:“刚才在门口碰上,婉儿还显摆地要跟我介绍佳人呢!啊呀,把我和浅浅比得无地自容,只想掩着袖子跑进来。”
说完了,抬脸对苏问昔和欧阳细细展颜笑:“苏姐姐,细细,你们两个原来早到了。”
欧阳细细就轻声笑道:“我和苏姐姐一直等着你们过来好去赏牡丹。”
赵婉儿就笑着接道:“好得很啊。我早就想看看知秋嘴里说的牡丹满院尽风华。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迷了眼。钿钿也说这满园的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苏问昔一听“钿钿”两个字,先愣了一下,心想有这样巧?不会就是那个钿钿吧?
想了想,心里就笑起来。杜鸣最近不知道怎么跟这位青梅交待的,居然交待到西赵御史府去了。不知道是这位钿钿姑娘的手段还是她那位西番娘亲的手段。
不过,看这钿钿容貌实在是不俗,难怪当时杜鸣一眼就认出来了。还说什么木钗什么的。这么美的姑娘,何须一个木钗来佐证?
苏问昔就在旁边微笑, 也不说话。
倒是萧府的两位小姐迫不及待地走过来,问赵婉儿:“这位钿钿姐姐是哪家的小姐?长得好美!为何以前从来没见过?”
赵婉儿就笑道:“我也是去布庄的时候遇到钿钿姐姐的。因为相见投缘,多聊了几句,你猜怎的?钿钿姐姐原来竟是那位赵明庭将军的养女。从小跟在赵明庭将军身边,后来边城失守,舍命逃了出来,不久前才到的都城。”
在座的一听,齐齐向苏问昔看去,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