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后面脚步声响,尚武在车外说道:“将军,夫人,豆蔻和平安过来了。”
杜鸣就走到马车门口,掀开马车帘子,对豆蔻和平安说道:“马车内有伤者,夫人不放心,你们两个进来为夫人搭把手。”
豆蔻和平安应着,杜鸣跳下车,尚武扶两位侍女上了马车,坐了进去。
杜鸣对尚武说道:“伤者伤重,经不得移动,把马车直接赶进别院里,你带两个人过来,依旧找个平板过来将人移到院子里安置一下。”
尚武应着,替了车夫的位置,将马车往别院里赶。
别院的管事忙引着马车往已经备好的院子那边走。
杜鸣落后两步,对门口迎出来的管事妻子说道:“后面马车里有两位小姐,夫人照顾伤者,腾不开身,你去帮夫人安置一下两位小姐。”
管事妻子应着,忙到后面去迎两位小姐下马车。
孟郡这时走过来,说道:“大哥!那个伤者……”
杜鸣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既然关心,就跟我进去看看罢。”
苏问昔看着绍布被抬进房内,自己并未跟着进去,只对豆蔻和平安说道:“我且在外面候一候,免得你们将军不高兴。平安你进去照顾一下,无病稍待会过来。有什么需要只管跟豆蔻说了来问我。”
豆蔻和平安挺高兴。她们夫人难得肯体谅将军的感受,自是好事。
苏问昔并没有告诉她们里面受伤的那个正是西番的绍布。她们有眼睛,自会看到。宫里出来的侍女,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过?她们比她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苏问昔在廊下等了不一会儿,就见杜鸣过来,跟着孟郡和和被人搀扶着的无病。
无病一脸苦状,见了苏问昔才要见礼,
苏问昔先笑着挥挥手:“你且喘口气再跟我说话罢。”
无病还没有说话,孟郡在旁边说了一句:“无病,早跟你说跟我学学骑马你不听,可知道不会骑马的苦楚了罢!”
无病:“……”
他在医馆呆得好好的,结果被个粗鲁汉子拿着杜大将军的令牌一句“奉将军令,有重伤者求无病医师一医”。
杜大将军的令他敢不接吗?当然他怕的不是杜大将军,而是身为将军夫人的他的师傅。
这一路快马加鞭,被个粗鲁汉子挟持着,他几乎散了架子,还咬牙强撑着,以为是多么严重的伤者。
然而到了之后,刚才杜大将军是怎么说的?
“来的路上收治了一个伤者,你师傅一介女流,医治不便,因此把你叫过来。”
无病当时的反应就想吐血倒地。
你大老远地快马把我折腾过来,就因为我师傅是个女的医治对方不便?杜将军,你耍着我玩没关系,能不能不要让我骑马被耍?
杜将军你对不起当年我师傅再三诋毁你时我为你说过的好话么?难怪当初我师傅不想嫁给你。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无病挺着软了的腿,垮了的腰,还不敢得罪杜鸣,只好说道:“我去看看伤者吧。”
苏问昔就对无病说道:“伤口是我们将军大人包扎的,你觉得哪里不妥当只管拆了重新包扎过。”
无病:“……”
觉得杜将军你如今越发地令人刮目相看了。在边城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将军你这么小气呢?我师傅在边城的时候治了多少伤病兵士,你要不要挨着个儿包扎来过?
面上非常谦逊地,“将军在军中伤病也是常见的,想来包扎得没有问题。”
苏问昔就翻个白眼:“你回医馆的这些日子,医术没有见长进,拍马屁
的工夫倒是精进了不少!人和无疾是在互通有无吗?他的医术可习得跟你一样好了?”
无病就不敢说话了。
他跟了苏问昔也有几年,苏问昔气顺不顺一听就能听出来。他这明明是被迁怒了,明显是替杜大将军受过。
杜鸣这时开口说道:“你进去吧。豆蔻和平安都在里面,需要什么只管问她们要。”
无病赶紧拿着自己的医箱往里进。这三人有一个良善的吗?轮着往他身上扎窟窿,他招谁惹谁了?
杜鸣看了孟郡一眼,说道:“医馆那边你也常照应的,无病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做主要去。这里交给你,该做什么只管做,不需问我。”
交待完了,领着苏问昔走了。
两人由仆妇引着去了安置的院子,紫风已经领着丹朱将一应物什归置好。
院子是靠山墙的院子,假山清幽,花木扶疏,倒是清雅得很。
苏问昔就喊紫风说道:“因着那个伤者,没有顾得上去看细细和容容安置得如何。我这里浑身带了血气,过去不吉,你跟这位妈妈去两位小姐的院子里去瞧一瞧,看看有没有想要置办的东西。我换洗过衣服再去看她们两个。”
紫风就笑道:“夫人心细,我这就过去。”
回身对那仆妇道,“有劳妈妈带个路。”
那仆妇慌忙说道:“哪里当得姑娘如此客气。姑娘唤我戚妈便是,但有事情只管吩咐于我。公子先前已经传过话来,要奴等伺候好夫人和姑爷。只恐做得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