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不敢出。
曹都尉平日为人向来是跋扈了些,满朝只有孟相国不卖他的面子。多有大臣对他心生不满,却也多不愿和他正面争锋。苏问昔今日可是连番挑衅,胆大之极。
曹都尉有些着恼地低喝了一声:“还不
快快施针!”
苏问昔就“叽咕”笑了一声,倒也没有说旁的话,转身向旁这的内侍说道:“请内侍大人为皇上散发!”
内侍连忙上前,将皇上的头发散开。
苏问昔这才上前,坐在内侍已经安置好的矮凳上,沉心静气,捻着金针,照着刚才说的几个穴位,头上手上急刺了一遍。
她手法自是快,几乎是拔针立刺,行云流水般。五个穴位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看得李太医和张太医直了眼。
这,这也太快了。你找准穴位了吧?
当然他们是不敢质疑苏问昔的。光是她刚才扎针眼不眨气不喘的气势平心静气全无小心的气势已够他们汗颜了。
针刺完了,苏问昔很是平静地将针插回针包,交还给内侍,又笑着问两位太医:“我现在且为皇上按一按人中,两位觉得可行否?”
两位太医忙道:“可行可行!”
心里觉得苏问昔是不是在敷衍。这行医解晕最基本的手法,稍懂医理的人便知,倒被苏问昔用得像大病欲除的良方佳药一般。
苏问昔于是伸拇指按向皇上的人中,一压一按,手法自是轻巧。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越发觉得苏问昔有些虚张声势。
曹都尉哪里看不出两位太医的神情,于是低声斥道:“苏问昔,你行是不行?”
苏问昔回头,冷冷一笑:“曹大人莫非想替我代之,前来一治?”
曹都尉:“……”简直被苏问昔气得要死。
苏问昔偏不放过他,阴声怪气地说道:“我行医数载,恨我抢钱的,怨我漫天要价的,甚至有怒我坐地讲条件的,什么人没见过?却是第一次见有人质疑我医术。真真是好笑!”
把曹都尉气得几想吐血。
旁这站着的,除了孟相国,都屏了呼吸,心里不禁惴惴不安
地想,这个苏神医果真是不能惹的人物。曹大人几句话得罪了她,倒不依不饶了,以后怕是拿着玉牌也难请人了。
众人各有心思,都默契地一声不吭,朝堂上自是十分地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皇上忽然长出一口气,众大臣一喜,想着这苏神医果然是不负盛名。
忽然就听皇上一声猛咳,喉间“咕”一声,饶是内侍早有准备,递上金盆接着,皇上还是一口血喷出来,溅在当地。
曹都尉看那地上的污渍,深暗发黑的一片,不觉大吃一惊,惊声叫道:“大胆苏问昔,你敢谋害皇上!”
苏问昔看着咄咄逼人的曹都尉,就想回一句“什么玩意儿”。电视剧里的诬陷她看多了,原来梗儿在你这儿呢。
苏问昔没理曹都尉。
皇上喷完血之后身子一倒,虚脱的样子被内侍接住,连忙又擦又拭地急声喊“皇上,皇上”。
苏问昔则望着皇上,欢喜道:“谢天谢地,皇上终于醒了。皇上,龙体要紧,为小人伤情动怒却是不值。你看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担心皇上的病体?您有什么话,心里有什么不乐意,只管讲出来,横竖是您的臣子,不为谁解忧为谁解忧?”
皇上脸淡如灰,看了苏问昔一眼,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太也聒噪了。朕耳边只听见吵嚷不止,不醒快被你烦死了!”
话里却是调侃得多,怪罪得少。
苏问昔欢欢喜喜:“可见皇上醒转我是出了狠力的。皇上龙体欠安,这朝是不是散了,咱们后面养着去?”
皇上于是点点头,令内侍撤了屏风,对下面挥挥手,说道:“朕身有不适,朝事自有相国代理。众卿家安守本职,勿生是非。有事找相国,无事散了罢!”
提也没提曹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