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心里叹了口气,问孟相国:“相国相信兰嫔吗?”
孟相国垂着眼睛:“臣只信证据!”
“查抄曹家的时候,相国曾问朕,为什么独独放过兰嫔。朕当年被两位皇兄逼得举步维艰的时候
,兰嫔都是站在朕身边的。朕不信如今心事顺达了,她反而生了害朕的心思。她若真存心害朕,总得有个原因。她跟曹绩,虽是兄妹,却誓死如仇。如果想害朕,所为何来?”
孟相国没有说话。
骊骏说道:“当年的皇子府里,死的死,叛的叛,走的走,如今朕身边也只有和她还能说说过往。”
孟相国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若果与兰嫔无关,臣当然不会问罪于她,当然也不会让她受牵连。毕竟当年,她虽然与曹绩翻脸成仇,却将曹绩拉到了皇上这边。且这些年来,对皇上也是用心,臣不是固守陈法的人。”
骊骏“嗯”了一声,转眼看垂着脸老实站在地上做老僧入定的无病,问道:“无病,问昔所说的花香,对平妃的身子可有妨害?”
无病心里一激灵,觉得今次随师傅进宫实在是失算得很。无意中掺入了宫中的事情,以后只怕脱不开身了。他人平时还不算笨,这个时候,哪敢往自己身上揽事情?皇上冷不丁问他平妃的身子,他隐约觉得皇上有别的意思,没有闹明白,自然也不敢随便应承。
于是含糊说道:“臣未见到平妃娘娘,因此不敢妄下判断,不过臣并未听宫里的姑姑说平妃娘娘的身子有何不妥,想来应该无事。”
一边说着,额头 有些冒了冷汗。不知道自己的说辞皇上接不接受。
骊骏笑了笑,倒没有说话。
外面平妃娘娘宫中的掌事姑姑进了殿,先往地上跪拜行礼。
“奴婢叩见奶嬷。见过郡主娘娘。”
苏问昔往下看了看平妃宫中的这位姑姑。二十多岁的年纪,沉稳持重,跪拜见礼的时候,神情一派平和,脸上淡无表情,却也不少了恭谨。
平妃现在情况特殊,皇上能留在平
妃身边的人,定是处事沉稳、口风严谨、信得过的人。
奶嬷纵然因为皇上的身体,心中多少恼怒,却也很给这位姑姑面子。毕竟是皇上派过去的人,平妃外面传着有孕,里面实则禁足熬日子,虽然内里究竟不会跟这些人透露,她们定也各自心里疑惑。但身在皇宫的人,最知道的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这些身边侍候的人,不是皇上信得过,哪肯将这等机密的事情派给她们?
一派和颜悦色:“起来吧!你侍奉平妃也是辛苦,多的礼便不用讲究了。传你过来,原是为了平妃园子里的一株兰花。平妃那个身子骨,近几个月越发地不见好,皇上着急,特意召了无病医师去看诊。平妃那个性子,却是连皇上的情也不领。无病医师没有看诊成,却发现那边园子里的兰花香气太异,原是对平妃的身子有冲撞的。故而召你过来问问,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平妃若是喜欢,尽管随着心思摆弄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何这伤身伤体的花却偏要种在园子里”
那姑姑脸色大变,刚起的身子登时跪在地上。
先时莫护卫过去说皇上传她,当时还以为是问平妃的身体,没想到过来居然是奶嬷问话。心中正有些纳闷,没想到居然是问的那株被平妃称做沁兰心的兰花。原以为一株兰花而己,没想到居然对身体有异。一下子想到,平妃身体一日弱似一日,皇上正想尽了法子续她的命,却原来竟然那花有问题?
一下子有些诚惶诚恐:“启禀奶嬷知道,那花,奴婢们并不知会伤人身体。只以为是寻常兰花,平妃又喜欢,专门找了兰嫔娘娘身边的白芷一月两次地照顾。若知道那花对平妃娘娘身体不详,断然不敢种在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