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本朝一个四品京官家的公子。”
苏问昔笑了笑:“都说高嫁低娶。萧家的那位夫人乐意这亲事?”
“那位萧夫人,早已没了从前的威风。听萧府传出来的话说,萧大人本想休了萧夫人,但考虑到两个女儿日后要说亲,因此才作罢,现在萧府交由小姐掌家,有时候两位小姐也会结伴到杨府里去探探杨老太君。面上处得还算融洽。”
苏问昔就说道:“这门亲事如此低就,想来对方人品是不错的。只要萧逸雯本本分分地,有萧府和杨府做她的依仗,想来日子不会不顺畅。”
豆蔻点点头,说道:“另外就是徐
府的事情了。徐大人前些日子休了妻子,续了祁王府的小姐,已经说定了亲事,只等成亲婚成了。”
苏问昔颇有些惊讶。
祁王府她是知道的。原是先皇赐给皇叔祁王的府第,祁王去后,这王位已经袭了三代,豆蔻所说的祁王府的小姐她也是听说过的。那些个富贵人家,人丁越旺,是非越多,后宅多的是龌龊之事。
祁王府里只得一位小姐,本来该是捧在手心上的人儿,然而生下来先落了个克母的名声,其父寻花问柳,为了一个和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折了腿,本与她无干的事情,偏偏恶名声就落在她身上。
那位祁王府的小姐,生下来似乎就是为祁王府挡灾挡难应恶名声的。
祁王府袭到这一代,却是这位小姐的嫡亲哥哥,虽然消不掉从前的恶名声,然而对自己妹妹自然爱顾有加,只是名声传出去了,婚事便难落成。一拖拖成了老姑娘。想来如今也二十四五了。
紫风这时进来逗孩子,听见豆蔻说徐府的事情,就说道:“从前徐府的小公子被教养得实在不类,当街冲撞夫人的马车,我还十分恼怒那位徐夫人。如今被休了,虽然觉得咎由自取,然而想到男人如此薄情,也免不了心凉。都说徐大人对妻子疼爱非常,万事容让,然而转眼说休便休掉了。那位徐夫人再不好,膝下尚有一子。母亲被休,那孩子以后如何立足?”
苏问昔默了一下,说道:“徐夫人那般行事,确是当不得主母的位子。如果不是被休,便只能屈居妾位。那她的孩子以后更无法立足。”
紫风知道苏问昔说的是事实,叹了口气。
“我倒不是同情徐夫人。只是觉得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作出事情来。我想着,做母亲的,都是谨言慎行,只怕一个教错行差误对子女,而那位徐夫人,简直是上赶着要把儿
子教坏。天下有这样当母亲的,必定会连累无辜的孩子。”
豆蔻说道:“徐大人想是终于下定决心休了那位徐夫人,不再妇人之仁。他想是终于明白了,有那样的妻子,现在受害的是他的儿子,将来断送的就是整个徐府。”
那边院子里,苏墨正和杜鸣说起徐进休妻别娶的事情。
苏墨最近身体恢复得奇异地好,乔老头儿一下子精神大发,若不是苏问昔坐月子不出门,他又不好进去,只怕早就冲进去在苏问昔面前耀武扬威了。
苏墨听完杜鸣的转述,说道:“从前看徐进,心肠软弱,内无主见,外无傲骨。行事为人,尚且不如妇人。成大事者,必得心狠意坚。如今倒是被皇上逼了一把,终于逼出些男儿节气来了。”
杜鸣坐在苏墨床边,沉默不语。
苏墨素来心思洞达,看杜鸣近来多有沉默,内有纠结,便知道还是为孩子的事情。他身为舅舅,看到那两个孩子,尚且存了不忍,再何况杜鸣是亲身的父亲。
苏墨并不劝解,只是说道:“皇上现在,已经开始为皇子铺路了。徐进有了国舅的身份,徐府是沉是浮跟皇子便挂上了关系。徐府又拉拢祁王府结了姻亲,祁王府这些年人多事杂,外面风评并不好,不想被清算,自然要顺着皇上的心意行事。萧府的葛针嫁到西番,萧山现在一门心思要弥补对前任萧夫人和葛针的愧歉,将来更会一心一意辅佐皇子。我朝只要不出乱子,西番就不敢轻易来犯,我朝只要强大起来,西番就不得不息了进犯的心思。只要西番那边还忌惮着我朝,葛针就是安全的。萧山深知这一点,自然不希望我朝出乱子。他现在两个女儿的亲事都会选得很低调,至少不会让家里乱起来。未来十年,皇子身边至少还会有定国王和孟相国。即使有人想要生事,也翻不起大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