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边城,不让他有半分后顾之忧!”
杜鸣看苏问昔说得认真,一开始还有好笑之意,然而细品她的话,知道她说得极对。人心不足,是以从一贪而至万贪。回来的时候,苏问昔跟他说要让儿子好好地坐稳那个位子,原来她说到做到,已经动了这样深的心思么。
苏问昔看杜鸣半响不说话
,挑眉问道:“我说的不对?”
杜鸣便轻声笑了笑:“你说的极对。你从来想事情想得极深,我总是小瞧了你!”
“夫人,府门外有人嚷嚷着要见夫人!”禀报的家丁吞吞吐吐。
苏问昔正在花房里摆弄花草。
前番在都城为了求苏墨费了无恙派人传过去的几粒好药,惹恼了乔老头儿,揪着苏问昔不依不饶地要药草。那药草极难开花,更别提结果。苏问昔最近日日在花房里精心养护,以求将功赔过。
听见家丁的禀报,非常不耐烦地斜了斜眼:“任谁想见我就是能见的?天天有人要见我,我一个一个地出去见,排到猴年马月何时能见完?去告诉他,夫人我只见病人!有病就求治,有事就求解,平白无故地上府门求见?是他闲的还是以为我是闲的?轰走!”
家丁迟迟疑疑:“夫人,那人,手里拿着两块砖头说……”
苏问昔一听火大了:“堂堂将军府出来的人,别人两块砖头就能吓得你过来禀报?这就来了拿枪动刀的……”
忽然直了身子,直勾勾看着家丁,“你说砖头?怎么不早说!赶紧地,给我请进来!夫人我说的是‘请’,可听到了?”
家丁:“……是。”
“赶紧哪!”
家丁:“……”
所以夫人你不照相怕砖头?
家丁响应苏问昔的号召恭恭敬敬请人入府的时候,正赶着绍布奉杜鸣的吩咐回府,人刚到门口,就看见守门的家丁毕恭毕敬请一个一身褴褛蓬头垢面像土里钻出来的人进府,那人一手拎着一个砖头,明显就是来寻事的。
绍布飞步上前,张口喝问:“什么人就敢让进府里?”
怪不得他家将军不放心他家夫人。守门的好歹也是军中出来的,虽说打仗落了残疾,再不济总不能请这么一个人进府吧?
家丁看见绍布,连忙行礼:“这位……大哥是
夫人的贵客!”
绍布:“……”
十分怀疑地打量了那个像土里埋了多年的乞丐终于挖了出来的人一眼,“你说这是夫人的贵客?”
开玩笑的吧?从前在都城的时候,府上的确有几府贵客。虽然夫人看的不是门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能得夫人令眼相待的吧
偌大的边城,还真没听说夫人有什么人可以令眼相待,待之如宾的。夫人的贵客什么时候改了门风,成了这副模样?
家丁:“……夫人让属下‘请’这位大哥进去。”
夫人说了‘请’,绍布自然不能拒之门外。他没有那个权利,也没有那个胆子。
看了看那个看着简直是惨不忍睹的人,说道,“既如此,便随我进去罢。”
好歹有他看着,敢在郡主府寻事撒野,立毙掌下都是轻的。
那人的拎着两块砖头就跟着绍布往府里走。
绍布斜眼看了看那两块砖头:“兄台这砖头,是不是先放一放?进郡主府这东西就不用拎了吧?”
那人便开了口,瓮声瓮气:“那不成,这是俺送给夫人的大礼!怎能放在府门外?”
绍布:“……”
你还送大礼?郡主府缺你两块砖头还是怎么的?
人是夫人要‘请’的,既然一定要拎着,绍布也无法阻挡。再看看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如何认识我家夫人的?怎地想起给我家夫人送砖头来了?”
“俺一开始并不认识夫人。是夫人找到了俺家砖窑,夸俺说俺们家的砖烧得好,跟俺要了砖头作礼物,说俺送的满意了,就帮俺挣大钱!”
绍布:“……”
先前不相信这是夫人的客人,现在信了。
找到人家门口要砖头作礼物这种事儿,还真就他家夫人能做得出来。
只是夫人你金山银山都拒了的,转眼跟人要砖头,这事儿怎么说的?而且夫人你要砖头也算了,找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