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吧?他们两个,还小呢。”
杜鸣叹了口气:“你看他两个平时作派,不分亲疏,不论喜恶,不辨好坏,只凭心意行事。如今还算有所忌惮,正该扳一扳,再大一些,无所顾忌,随心所欲,那个时候才是真的祸事。我们若是寻常人家,他两个胡作非为最多败败家为祸四邻,如今皇上对太子诸事不加隐瞒,你觉得我们可能只做寻常人家吗?”
一下子将苏问昔说得担心了。
“依你这样说,照他们两个的性子,我们还是做寻常人家的好。”
杜鸣摇摇头,苦笑道:“他俩个生就玲珑之心,专做为祸之事。我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眼下狠着管一管是对的。你面上霸道,内里心软,他俩个还是交纵济儿管着罢。”
苏问昔于是便苦恼了:“说起济儿,我也是真头疼。小小年幻,比你小时候还板正,整天板着脸黑着面一副夫子相。偏偏这两个又生生得像混世魔王。从前济儿小的时候,我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这两个倒好,我一天到晚恨不得抡着棒子将他们将当捣衣板狠狠敲个数遍。”
杜鸣捏了捏额头,轻声说道:“济儿管着他们两个,比你管得好。他俩个以后再为祸,只管找济儿去教训他俩个。”
苏问昔:“……”
觉得自己一个当娘的,对付两个猴孩子居然没有那个八岁的儿子有威慑,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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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沵在边城的第一个早起,来敲门的是那两个他即使远在都城也早听说了的混世魔王。
早晨的太阳刚刚才冒了个头,苏沵一向也并非懒散的人。可是这也太早了吧?
鉴于两个猴孩子的“威名赫赫”,苏沵可不觉得这俩是殷勤示好来的。
从床上坐起身子,将脚往床下一耷拉,鞋还没有趿到脚上,便听见外面一声接一声,两声惨叫。
“哎呀!”(惨叫)
“放开!”(怒喝)
“救命啊!”(求饶)
苏沵扯了扯嘴角。这俩猴孩子你们这情绪转得也太快了些。三九向来喜欢骨头硬气的孩子,显见的,你们这招起不了大用。
果然,外面重物飞起的两声,然后是两个猴孩子的尖叫:“大哥!大哥!……二哥!二哥!你们宝贝弟弟被人欺负啦!”
苏沵:“……”
他记得不错的话,昨天他刚到府上,那俩猴孩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最后说了一句,“你和我们大哥根本一点不像嘛!”
其实就是不想承认他是二哥么。
现在谁强逼他们了?一口口叫得这么顺口又亲热。
苏沵摇摇头,披了衣服,趿着鞋子去了门口,开了门,先看见正对着门口,房檐下吊着那俩矮包子,门侧站着三九,一脸的面无表情带着决不容情,对那俩看也不看。
苏沵就说道:“三九叔,把他俩放下来吧。”
两个猴孩子一落了地,不约而同地往苏沵身后一站,带着几分狐假虎威的姿态,抬着下巴,哼着鼻子,斜着眼,小小的人做着大人威武的样子,问三九:“三九叔?那到底是十二还是二十七?”
三九拿眼看了看这俩目无尊长的坏小子,拿鼻子哼了一声。不是他不拿着这俩当主子,来的时候公子交待了,全府里就这俩肚子里满满的坏水,碰上了,不管招不招惹小公子,只管伸手教训不用留客气。
能让公子亲自交待成这样,这俩小子得多坏啊!
原来还不相信,没想到一早就看见自家小公子门口,一个猴孩子装模作样地敲门,另一个猴孩子麻溜
利索地在房檐上吊水桶。绳子另一头就系在外面门栓上。
他要不是及早看见了,自家小公子一开门迎头就是一身水。边城什么天气啊?回头立马能风寒。
且这俩小子动作那个娴熟,配合那个默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类似的坏事没少干。
不过这俩毕竟是小主人,三九不能出口训斥,就拿眼看了看走廊一头胳膊着搭着厚着的貂衣走过来的杜济。
十岁的杜济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杜鸣,黑着脸膛面前一站,活活就是一尊閰君。
先伸手将臂弯中的貂衣递给苏沵,开口说道:“边城天寒,二弟将这衣服披了。若受了寒。”
自然而然关切照顾的语气。
三九接过貂衣给苏沵披到身上。
苏沵是披着夹衣出来的,屋里实在是太热,外面也实在是太冷。门开的工夫,他身上都已经凉透了。
苏沵身后的那俩立刻站到苏沵面前仰着脸对他们的大哥抗议:“大哥,我们俩的貂衣呢?”
杜济低着眉扫了扫那俩矮东瓜的弟弟。大约是心眼儿太多,这俩弟弟平时没少吃,个子却不见长,四岁的娃儿了个头只如别人家二三岁的样子。而这俩猴孩子只要提起个头,满口都是对被罚蹲马步的埋怨,觉得自己不长个儿,纯粹是被罚得太多。
整天是往下蹲而不是往上拔,怎么可能长个头儿嘛。
“你们两个想要貂衣?”
杜济看了看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