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手里的玻璃多了去了,那还是他隔三差五买几片攒出来的。
若是放开买,他怀疑这东西农贸商场根本就不会限制。
今日去了皇宫,他给宫里送去了大约有五六千片,那才值几百两一千两银子而已,可太上皇一看大多数宫殿都能换上采光好的玻璃,一高兴从内帑拿了十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了他。
所以多送他们一些没什么。
可是荣宁二府无论男女,闻言无不激动。
贾赦贪财,便要立即去看。
李征遂让叫来数百个丫鬟婆子及小厮们,让鸳鸯几个带着去梨香院,大量的先搬到荣宁二府,再“取一些小的来”。
一时一摞三尺长三尺宽厚度足有两枚铜钱的玻璃,晃花了荣宁二府所有人的眼。
尤三姐看着全都搬出去了心里不快,当面问道:“大王,府里也要换么?”
“都换上吧,明日你们请一些帮工,赶天黑都换上。”李征笑道,“不必顾虑有什么不好,换上后里头装上两层窗帘,女儿家也方便一些。”
王熙凤忍不住询问:“大王可有能卖的?”
李征道:“有,只是如今还很贵。”
“但凡有,不怕没人要。”王熙凤道,“这样一块,要五两银子也是便宜他们。”
……
“一两银子足矣,将来会大量生产,当然,质量不如这些。”李征本想着让她收着点。
可王熙凤一听竟然拍手笑道:“既有高下之别,岂能叫他们便宜?大王只管放心,非卖出三两银子,我只要一两。”
李征忍俊不禁遂答应。
当时人人欢喜,便都先告退了。
李征自读书准备歇息不提。
林如海被贾赦贾政拉着去说话,贾敏带着黛玉回到小院,明日她们便要搬走了。
黛玉说道:“母亲,人家这么大方,只怕不是荣宁二府的福气。”
贾敏抚摸女儿的头发一笑道:“岂能是福分?天家恩赐终有尽时,而二府不知节制,不知感激。你看今日宁荣二公配享太庙一事,人家若是不耐烦他们贪婪,只一言便可坏二府多年筹划的一等一的大事。”
黛玉不解,既如此,为何不劝说他们呢?
贾敏想了很久才说:“二府如今亏空巨大,只恨银子少谁嫌银子多?譬如饮鸩止渴者,明知那是剧毒,但能救得了一时片刻,他们便顾不得那么多。”
黛玉默然半晌,油然叹息道:“花钱如流水而不加节制,真可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怕那偌大的王府,未免也要落得个如此烈火烹油烧骨肉、鲜花着锦盖头皮之果。”
贾敏听出来女儿说的是王府,实则指的是天家。
她反不这么看。
她细看李征对待那些世所罕见的宝贝的姿态,竟如随手可得之物一样,以她想来,那正如荣宁二府对待金银珠宝,那是见多了并不在意了。
而以李征对待真值钱的物件态度,贾敏猜测他恐怕能自己生产那些宝贝。
这就很可怕了。
次日,李征早起练剑,在会芳园还不曾走完一路剑,荣宁二府人声鼎沸,他们竟开始搬家并安装玻璃了。
“这么着急?”李征奇怪。
这时,赵嬷嬷带着一群人,有丫头婆子,有半老工匠,一起来请求先给王府装上玻璃。
李征看八个女孩子颇为期待,便也只好由得他们。
只不过,他给自己家买的玻璃大多数极其巨大,需要裁剪才能用,于是用玻璃刀划开玻璃,直惹得一阵叹息。
那么大的玻璃,如此岂不浪费了?
一时装上玻璃,李征又取了几百套各类窗帘。
有的是白纱窗帘,这是几乎每个窗子上都要有的。
有的却是农贸市场多见的暗花纯色窗帘,这是装在白纱窗帘之内的。
赵嬷嬷一看,撒腿只跑到贾敏跟前,拉着过来一看,贾敏抿着嘴回去扶着老母亲过来细看。
这年头哪里去找现代工业品的窗帘去?
传统的窗帘当然好,摸着质地独特,可除了极少部分精品,比如贾母收藏的一些,二府用的当然比不上李征的。
于是,就怎么说呢,这次赚钱赚的李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条三五百块的纯色窗帘,大是极其大,可价格在那摆着呢。
混纺的,能有多值钱?
贾母当场定下了三千条,说要给二府大大小小的房间都用上,且还要留着两条备用。
那一条窗帘,贾母给出五两银子价格,她觉着这总不可能那么便宜了吧?
李征不贪心,三四百块钱的商品卖出了上千块的价格,他便给每一条窗帘都加上了一条白纱窗帘。
不加不行,将来这些货物大概要遍布天下,你今天给贾府买的太贵,难免要到时候起一番波折,为几千两银子划不来。
于是顺带着他又送给贾母一个葫芦形玻璃鱼缸,不大,最宽处直径八尺左右。
这个是真值钱,要三五千块呢。
贾母痛快掏了钱,但却不是用二府公款,她自己从小金库里淘换出来一箱子金银珠宝,若是融化了大概能有个万两白银,但若是店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