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言辞恳切,布和自然喜上眉梢。
吴克善从营口捎回来的信说了,曹文诏很被李征信用,仅次于三位郡主,甚至周遇吉也不如,周遇吉太老成,打仗没激情。
此外,曹变蛟那是真被喜爱。
年轻能打,给了任务明确目标从不打折扣,吴克善听海兰珠说过,李征认为曹变蛟将来能统帅整编后的机动主力大营隶属中军,归御林军建制。
如今曹文诏替侄子求亲,又是他科尔沁孛儿只斤家的女儿,布和岂能不高兴。
“只有一个难处,人无信不立,这孩子与多尔衮确有婚约。”布和为难道。
曹文诏大包大揽:“无妨,多尔衮这小子我知道,老婆太多了,怕得有十几房了,你家孩子去了能做甚?按照草原上规矩,叫他们决斗。曹鼎蛟在科尔沁,来不了,毕竟军令如山吗,让曹变蛟去替他兄弟应战。”
阿济格脸都绿了,多尔衮那身板能打得过曹变蛟那个变态?
虞军之中猛将如云,三位郡主无不是以一敌百的猛将,她们枪法完全是从厮杀中磨炼所得,简单直接,女真人早就领教过她们无双无敌的肃藩枪法。
之下李破虏枪法凌厉,虽不如三位郡主,但也是难逢敌手的猛将。
再之下便是曹变蛟那个变态,他没学过什么高明枪法,只从军来,在行伍中厮杀所得,一枪便是一枪绝不拐弯抹角,便是阿济格和他对上,这厮也能拼着两败俱伤宰了他这个女真第一猛将。
如今让多尔衮和这种变态决斗?
“将军,舍弟不以力气见长!”阿济格慌忙出言阻拦。
“那是自然!”曹文诏得意地道,“大王爱惜这些小年轻,这半年来每日教授武艺,曹变蛟也学了不少,最近新得了一把铁鞭,武艺大有长进,大有长进哪!”
那还打个屁!
阿济格果断认怂:“既如此,婚约做不得数,在下这就命人回去取了婚书。”
布和老练,知道这种事不能私下做主,便来求李问剑做主。
李问剑笑道:“多好的事,此事你两家只管商议,我来做这个主婚。”
不到晌午,布和做主先取消了巴特玛多尔衮婚约,又与曹文诏互相写了婚书。
哲哲姑侄强颜欢笑,黄台吉又送来一批贺礼,正准备欢庆,北方地动。
在北方巡逻的吴三桂带着新的部下狂奔回来,跳下马叫道:“郡主,诸位将军,大王法驾归来,已到十里开外。”
李问剑浓眉一扬,这是去北方了?
“是,前锋贺赞说,大王自营口离开时,命大沽口守将张抚取粮草走辽西走廊巡查而归,命指挥使桑昂押运大批量草赶赴漠北,大纛走山路巡视科尔沁,如今回来了。”吴三桂心惊肉跳汇报。
不来中军,他不知自己的选锋营根本算不得头等战力。
等他在中军待了十余天后,见识过河西大营号令威严不动如山的威严,才知道天下第一营名不虚传。
如今,短短十数日中军竟行军至科尔沁又直扑沈阳,这行军速度吓坏了他。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今日他才知道的机密。
武烈王大纛在平山,看着身边只有区区一两个营,实则贺赞贺诚夏侯湛三个斥候营就在附近,埋伏在不知什么地方。
曹变蛟李破虏合起来一个大营也在大纛左右,可敖汉部等叛军在三岔河流域待了那么久竟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样的军纪,能让战无不胜的中军大营几个最桀骜不驯的年轻猛将所部这么听话,隐藏的时候根本不露出一点破绽?
中军急忙出迎,哲哲等人不敢拿大,连忙也跟着在城门外恭候。
不多时,千军万马到城外。
哲哲急看去,心下不由失望。
一面赤色大纛,一面赤红大旗,再便没有什么仪仗了。
大纛之下,那威震辽东,沈阳大清君臣们恨之入骨又畏惧如虎的皇虞武烈王也不过就是坐骑高大了些,一身甲胄上龙形虎符多了些,铁甲之下也不过就是一条赤红龙袍。
这浑然就是个老兵嘛,哪里是什么天潢贵胄?
他凭什么打的我大清如今皇帝失色群臣胆寒?
可是哲哲又有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千军万马之中此人似乎无论在哪里都会被人一眼看到。
便是没有那一面大纛在背后提醒,万军之中无论敌我第一个看到的也是这个人。
凭什么?
雄才大略的黄台吉尚且要一身龙袍,万军之中才显得显眼。
这小子凭什么?
于是哲哲挑剔地别过目光,心中瞬间竟有些嫉妒了。
大纛之后,四个人比花娇的女兵,忽略三个她怎么找茬都自愧不如的,她只看熟悉又陌生的海兰珠。
她记得海兰珠本来是那个样子的,如今怎么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的海兰珠,用草原人和女真人的眼光看,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可比起如今,那时候的海兰珠脸上分明瘦弱了些,可显得有几分油腻。
就像是一根吃光了肉的长骨头,显得太过油腻。
如今的海兰珠脸颊稍微鼓了点,比起以前白了十分,却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