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臻没做什么太神经的事,他只是径自走到苏璟身边,一句话不说,拿起苏璟的饮料直接喝下,喝完挑衅地看着陆庭风罢了。
陆庭风怔了怔:“学姐,这是?”
他不叫苏璟还好,他这一叫,齐臻的眼神又幽暗了许多,一把抢过苏璟手上的筷子,随便夹了一块鹅肝塞入嘴中。
苏父苏母从惊讶到惊吓也就短短几秒钟的工夫,这算不算捉奸?他们夫妇到底是帮陆庭风还是帮齐臻?
只有小苏启懵懂地抬头看看大家,然后又低头继续同碗里的肉肉和水果奋斗。
苏璟把自己的筷子夺回来,放在桌上,低声警告:“齐少要犯神经,去别处犯,别来我这里。”
然后又回答陆庭风的问题,“我同他不熟,不知他到底怎么回事。”
“不熟?”齐臻笑道,“可我记得我昨天刚同学姐吃过饭,吃完饭又一同去江边散步,散步的时候还接了吻,这也叫不熟吗?”
苏璟的怒气暴涨得快要压不下去了,头一次直呼了齐臻的名字,“齐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觉得你借了钱给我,就拥有不尊重我的权利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钱尽数还给你。”
她并不是非要齐臻这一笔钱不可的。
“我没想干什么。”齐臻忽然委屈脸,眼眸的晦涩和暴戾迅速地隐回深处,“我就是觉得很委屈,我发了这么多信息给学姐,一直眼巴巴地等着学姐回复,等了一天,什么也等不到,我以为是学姐在忙,忙得没空回,可学姐却有空在这里陪别人吃饭。”
这听着确实很委屈,苏母这个外人都有些心酸了,她忍不住杵了一下苏父胳膊,小小声道:“咱璟儿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苏父无语,你刚才不是朝我挤眼,说决定站陆庭风了吗?怎么一下子又变了?
苏璟没有心酸,也没有无语,她冷冷地道:“我和你并不是情侣关系,我有不回复信息的自由,也有同别人一起吃饭的自由,请齐少别弄错了自己的身份。”
喊过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服务员,让她再给她上一副新筷子,和一杯新饮料。
她没吃饱,不准备为一个神经病放弃眼前的美食,不值得。
陆庭风总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他被当成情敌了,他非但没感觉到生气,反倒生出一丝可耻的窃喜,冲齐臻笑了一下,笑容疏离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齐少最近是不是手头紧?手头紧直说便是,我陆某也不是不能支援一下,这般见到吃的喝的不问一声就直接上嘴的做法,陆某真心不建议,很容易被当成疯狗驱赶的。”
这段话说得十足的不客气,把齐臻比喻成疯狗了,齐臻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紧紧地盯着苏璟,“学姐就这么讨厌我?”
眼尾不知何时泛起了一点红晕:“我第一次喜欢人,也是第一次追人,如果言行不当冒犯了学姐,抱歉。”
说完没有再纠缠,转身走了。
这一幕堪比肥皂剧里男二为了女主的幸福,选择自行离去时一样伤感,把苏母这个在家闲着无事就追剧的人看得眼睛都起雾了,实在憋不住,她开口道:“璟儿,这就是误会,要不,咱去把人追回来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苏璟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新筷子,“我们继续吃饭。”
如果齐臻就这么放弃了,从此两人除了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没有任何别的关系,是大好事一件,她为什么要解释?她又能解释什么?
苏母叹气,“行吧,都随你。”
陆庭风乐见苏璟这样做,倒也不是基于觉得没有齐臻,自己和苏璟就有可能这种考虑,苏璟对他不来电,他稍微感觉到了,而是他认为齐臻不是良配。
外人知道齐臻是花花公子,却不知道他究竟有多花,而他恰好知道一点。齐臻不仅经常进出普通的夜总会,也进出那种玩得很疯、疯到常人不能想象的高级俱乐部,在那些俱乐部里,死人是常有的事,如何处理尸体都有一套完善的方案。
苏璟喜欢上玩得这样疯的人,绝不是好事。
小苏启的口水兜被他自己扯歪了,陆庭风倾身给他正了正,眼角却忽然瞄到了苏璟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速度快得差点让他误以为是他的错觉。
因谁黯然?
这答案根本不需要考虑,陆庭风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嫉妒的情绪,他多解开了一个衬衫纽扣,转头很自然地问起了苏璟以后的计划。
苏璟压下情绪上那一点点几乎可忽略不计的起伏,同他聊了起来,她昏睡多年,大环境和市场需求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短时间内她没办法完全消化这种变化,说要创业,其实有很多拿捏不准的问题,需要寻求专业人士一点专业意见。
陆庭风无疑是商业精英,有同他沟通交流的机会,必须要抓住。
这边两人聊天氛围渐入佳境,那边被齐臻完全撇下的狐朋狗友之一赵春天对狐朋狗友之二李明玉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小臻不感冒甚至让小臻吃瘪的女人,明玉玉啊,你知道她是谁吗?留着比男人还短的头发,看上去也太酷了。”
“赵老三,我说你能别叫我明玉玉吗?恶心死了。”李明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