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做到冷漠置之。
苏母从厨房跑出来,紧张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璟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了,对苏父道:“爸,你和妈留下,你们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放心,我会安全把人带回来的。”
她匆匆开车离开,前脚刚走,后脚齐臻到了。
苏父简单地把事情同他说了一下,刚想请求他去帮帮苏璟,一抬头,他人已经跑出门外去了。
只有足够喜欢苏璟,才能着急才这样,这一刻,苏父对他浪荡的过往放下了八成。
“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苏母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了一会,然后按着跳个不停的眼皮,对着苏父发狠地道:“这次过后,璟儿就不再欠那个白眼狼什么了,以后,白眼狼就是死,我也不会再让璟儿去帮她,你也不许。”
根本帮不完,关键帮了也没有什么好回报,反而被记恨,这样下去,苏璟迟早会被害惨的。
苏父重重地点头,“对,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是不会做生意,但有个道理他是懂的,即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又要既要,不然,到最后很可能会连最重要的东西都失去。
苏璟盯紧时间,重重地踩着油门,在二十五分钟后赶到了三和公园门口,这是个不大的公园,地处偏僻,几乎没什么人,深处有个荒废的小码头,人毫无疑问就在那里。
停好车,又同陆庭风交代了几句,她下车一个人前往了码头。
手机里齐臻给她发了信息,但她没看,有些信息,适合事毕之后看。
她一定会好好活着回去看的。
走到码头那里,时间刚好是半个小时,下边水流湍急,上边风声猎猎,是个很适合吹风发呆的地方,苏璟刚这么想,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回头,看到一个把脸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眼睛的男人,男人很瘦,一米七左右,不算高,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口架在苏语的脖子上。
苏语脸色惨白,泪眼汪汪,哀求道:“姐姐,救我。”
苏璟从下到上把她打量了一遍,见她没受什么伤,视线移到男人身上,“我按你要求来了,麻烦你把我妹妹放了。”
男人声音干哑疲惫,似乎长时间没有休息,“等你跳下江里,我就放。”
黄浦江水势险峻复杂,每年不知带走多少人命,大多数都是有去无回,何况这里水流湍急,生还的概率极小,苏璟惜命,自然不会跳,她认真地问:“兰旭,我应该和你无冤无仇吧,你为何想要我的命?”
男人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你、你怎么认出我的?”
苏璟不答反道:“我几年前就是你的粉丝了,你发在外网上的作品,我全都有在看,也经常给你留言,你偶尔会回复。”笑了一下,“你肯定不知道,我每次收到回复有多么激动。”
就是因为看多了兰旭的作品,所以她很快发现齐菲菲是在鸠占鹊巢。
兰旭是她喜欢的画家,真心喜欢那种,基于粉丝心理,她当时第一反应是想帮兰旭,让他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名声和金钱。
但这个念头出现没多会,就被她打消了。
被强迫被剥削的人,才需要得到帮助。
可兰旭没在任何渠道上发出过求助的声音,明显是自愿给齐菲菲当的枪手,自愿被齐菲菲剥削。
既然是自愿被剥削,那么她作为外人,只能选择尊重,尊重当事人一切自主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显得很愚蠢,哪怕她其实有点意难平。
一个画家,为了一个女人,连最心爱的作品都能舍弃掉,连名利都能相让,那么,现在为这个女人来杀人,也就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
再对一下她曾调查过的兰旭的身高、体型和年龄,基本上就能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兰旭。
兰旭拿刀的手都有点在抖,“你是那个janesu?”
曾经确实有一个粉丝经常给他留言,不是夸他,只是单纯写从他的画中感受到的东西,有时寥寥几个字,有时是一大段话,他每次都认真阅读,每次也都期待对方的留言,那于他是某大的鼓舞。
但因为他社恐,所以,他偶尔才会回一下。
给齐菲菲当枪手后,他不方便再往网上发作品,有想过和这个粉丝告个别,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无言才是最适合他告别的方式。
却想不到,这个粉丝是苏璟,而他时隔几年后,会以这种糟糕透顶的方式同苏璟遇见。
苏璟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面悄悄朝兰旭靠近的两个黑衣大汉,陆庭风的保镖看了看,还有点距离,她需要再拖点时间。
唇角勾起,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我曾经以为,我们面对面交谈的时候,会是我去看你画展的时候,我手上拿着一本想让你签名的笔记本或者画册,在一个明亮又充满艺术氛围的画廊里。”
“对……”不起。
兰旭嘴唇哆嗦着,想同苏璟说声抱歉,只是他刚开了口,苏语突然出声打断他,“姐姐,兰先生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他想阻止齐菲菲嫁给唐家那个花花大少,你能帮帮他吗?”
她话落,兰旭对苏璟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是苏璟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