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会。 元贞帝一扫往日的阴郁,难得和颜悦色。 只因今朝醉忽然毫无征兆地开门营业,而户部也顺利与今朝醉达成合作。 今朝醉愿意提供窖藏存酒,以及几款能在短期内制作出来的酒方,帮助朝廷解决交货的难题。 元贞帝高兴的不是有银子赈.灾,而是一想到这笔银子进账后,江北那些官员就不会夺命似的递折子伸手跟他要银子。 他终于能耳根清净了。 但秦丰业却显然并不高兴。 他气得夜不能寐,此时正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抱着玉圭站着,神思有些恍惚。 不时看向沈自安的眼神,带着涌动不休的杀意。 而元贞帝才不管宠臣死活,只顾着自己能快活。 他笑吟吟地望向沈自安,话语间毫不掩饰嘉许:“沈爱卿这事办得漂亮,有此良臣,朕心甚慰。” 沈自安越众而出,跪到地上。 很多人都以为他会顺势称赞太子刘昱,以讨元贞帝的欢心。 结果,他却对刘昱只字不提,而是这般说道: “陛下,此次能和今朝醉合作,少不了诸位同僚的齐心合力,也少不了秦太师的财力支持。” 秦丰业恨不得上去活撕了沈自安,却还不得不装作一副光荣的样子。 元贞帝想做老赖,不愿意还秦丰业这笔银子。 于是他根 本没把秦丰业单独拎出来夸,生怕到时候秦丰业追着他要银子。 他如同对向秦丰业借银一事失忆了般,笑着敷衍过去:“众爱卿都是国之股肱,朕的左膀右臂。” 眼看他就要揭过此事,沈自安朗声开口: “其实陛下,此番能与今朝醉合作,多亏了曾经的白相,要不是他说服今朝醉的掌柜,事情怕是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提到白惟墉,元贞帝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秦丰业还在为元贞帝适才的反应郁闷,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开口: “白惟墉可真是忠君爱民呀!都已经致士了,依然不忘为国尽忠,实乃我辈之楷模,东陵不能没有白惟墉啊!” 元贞帝脸色铁青,很显然高兴没有多久,就被一个名字扫了兴致。 听到秦丰业这番话,他更是怒意横生,几乎要抑制不住! 沈自安当然知道秦丰业居心叵测,开口回应:“其实说到底,这还多亏了太子殿下。” “要不是太子殿下屡次请求镇北大将军帮忙,镇北大将军也不会求到缠绵病榻的白惟墉面前去,也就没有后来皆大欢喜的结果。” 他终于提到太子了。 但这个时候提及,只能说明太子是个废物。 什么事都办不了,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元贞帝痛恨的人 。 不过元贞帝一时没绕过来。 但秦丰业却已经跳脚:“沈自安,你说这话,实在其心可诛!难不成她白明微,还能比太子殿下能干?你把太子置身于何地?” 沈自安默然不语。 因为他已经看到元贞帝的神色变幻不休。 秦丰业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马上点醒了元贞帝。 此时元贞帝回过味来—— 貌似太子是今朝醉的大股东来着,怎么最后办成这事,还要倚仗白惟墉,给白惟墉这么大的脸? 是太子无能,还是另有隐情? 然而不论真相如何,太子求过白明微的事,都叫元贞帝极为不悦! 作为天子的继承人,他的血脉他的种,怎么能在白惟墉的后人面前这般低声下气? 正当元贞帝还在猜忌自己的儿子时,太傅宋成章他开口了: “陛下,臣向吏部举荐的人以及他们的职位,陛下考虑得如何了?” 元贞帝一听,狠得牙痒痒。 这老光棍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忙着为接下来耳根清净而高兴,还没来得及看吏部的折子。 只能说这折子递得真不是时候! 但他也不想在百官面前表现出他的懒惰,于是他故作沉吟,随后点头:“还需慎重考虑,但基本已经差不多了。” 宋成章继续朗声开口:“这么说,陛下也认为白明微 擢升为正三品柱国大将军这一安排,甚是可行了?” 此言一出。 元贞帝震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