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寒风凛冽。 刘尧裹着被子,却被冻得手脚冰凉。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白琇莹窗前,听见里面有动静,他开口问道:“小豹子,你也没睡啊?” 窗户猛地被拉开,露出白琇莹裹着纱布的面颊:“大晚上的,九殿下怎的浪/荡到臣女窗前?” 刘尧脸色十分难看:“你说什么不清不楚的话?污蔑本王清白。” 白琇莹翻了个白眼:“既然不想听这不清不楚的话,殿下做这等不干不净的事做什么?臣女还没说殿下轻浮孟浪,反倒怪臣女污蔑殿下清白!” 刘尧裹着被子骂道:“牙尖嘴利!你以下犯上!” 白琇莹“嘁”了一声,准备把窗户关上。 刘尧连忙伸手去推窗户,嘴里嚷着:“放肆!本王还未允许你退下!” 白琇莹“砰”的把窗户关紧,险些撞断刘尧的鼻子。 刘尧气呼呼地望着窗户,本以为他又要发怒,好半天却听得他问道:“喂,你的伤不要紧吧?要是实在疼痛,明日要不就别去了?” “殿下胡说些什么?”里面,传来白琇莹有些恼怒的声音,“去迎接亲人的遗体这种事,怎能不去?” 刘尧没好气地道:“本王也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别不识好歹。 ” 白琇莹恼了:“臣女谢过殿下关心,不过臣女的确不识好歹,还请殿下离臣女远一点,免得气着您的贵体。” 刘尧伸手去推窗户,咬牙切齿地道:“白琇莹,别以为你为本王挡了一劫,本王就会原谅你的肆无忌惮,你再敢对本王这般无礼,本王砍你脑袋!” 白琇莹抵住窗户:“难道大半夜跑到别人窗前找骂的是臣女?” “砰!” 白琇莹力气终是不敌,窗户被刘尧猛地推开。 见白琇莹一个趔趄,险些被撞倒,刘尧想伸手去扶,却又拉不下面子,只好阴阳怪气地道:“谁叫你抵住窗户的?自讨苦吃!” 白琇莹皱紧眉头:“九殿下,你究竟想做什么?大半夜的,殿下在此不合适,还请殿下顾及礼数,尽快离开!” 刘尧上下打量白琇莹一眼:“本王在这里站着,是你的福分,别一副生怕本王毁了你清誉的样子,你才几岁?” “黄毛丫头一个,牙都没长齐吧?还在乎什么男女大防?” 白琇莹反唇相讥:“殿下不要脸,请别把臣女拖下水!” 刘尧气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本王担心你的身体不宜前往阴山,来关心你,怎么像是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一样 ?” 白琇莹又把窗户关上:“多谢殿下关心,请殿下离开。” 刘尧骂道:“死丫头,好心当成驴肝肺,等明日在阴山看到尸横遍野的场景时,别吓尿了!” 白琇莹不以为然:“尸山血海,不是早已见过了么?有什么可怕的?” 刘尧口不择言:“新鲜的尸体最多也就躺在触目惊心的血泊里,但死了一段时日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散发着恶臭、爬满了蛆虫……” 里面,许久没传出声音。 刘尧为自己把白琇莹吓到噤声而洋洋得意。 但随之而来的啜泣声,却令这份得意荡然无存。 他轻轻去推窗户。 没有被抵住,很轻易便被推开。 里面,烛光浅浅映照,那遍体鳞伤的少女,此时泪流满面。 莫名的,刘尧有些慌乱:“那个,本王……” 白琇莹泣声质问:“九殿下,你是不是从未替别人考虑过?” 刘尧冷哼一声:“本王凤子龙孙,不管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且正确的,别拿你的善恶观念定义本王。” 白琇莹伸手抹去眼泪:“那你真可悲!” 刘尧恼羞成怒:“你究竟恼什么?难道本王说错了么?都时隔一个多月了,尸体可能不腐烂么?” 白琇莹深吸一口 气,把泫然欲滴的眼泪逼回去,但支离破碎不成调调的声音,昭示着她此刻内心的煎熬与悲伤。 她大喊:“那不止是一具尸体,还是我父亲、伯父与兄长,还是与我亲人出生入死的战士,不是你嘴里轻如尘埃草芥的冰冷数字!” “你要是再用这种语气与姿态提及他们,我打断你的狗腿!戳瞎你的双眼!捅/你九九八十一刀!” 说完,白琇莹“砰”的关上窗户,也不顾满身的伤,爬到床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刘尧瞠目结舌,气得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白家的人,都是疯子!大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