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惟墉好半响都说不出话。 最后,他慈蔼地看着女儿:“我的小姑娘,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好孩子,回家就好。” 白晨霜含泪点了点头,哭着喊了一声:“爹爹,女儿回来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底忍不住一阵酸楚。 白晨霜与林氏一样,向来就得她们喜欢,与众人都十分亲近。 所以她们可以想象,这个嫁出去的姑娘,在娘家出事、夫家变脸时,究竟承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那种担忧父母而不得见,面对疯魔丈夫而求救无门的绝望,只是想一想,便令他们觉得如抱寒冰。 几位婶婶一起道:“小姑,欢迎回家。” 几名姑娘也道:“小姑姑,欢迎回家。” 白惟墉欣慰地望着这些孩子,心想老天待他到底不薄。 他白惟墉这一生,没有养出半个孬种。 “好孩子,”白惟墉伸手为呢女儿擦去泪水,“你受苦了。” 白晨霜摇摇头:“父亲的教诲女儿莫敢忘怀,任何苦难女儿都能挺过去,给父亲姨娘和众人增添麻烦,是女儿的不是。” 白惟墉看着女儿,脸上溢满心疼,嘴里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最近,他不止一 次反省,自己对这些儿女是否太过苛刻了。 以至于,令他们抛弃了生而为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 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白家出事后,堆积如山的公务并未摆在案头,他也不再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清闲下来后,他总会想起亡妻,为没能见最后一面而遗憾。 他也常常会想起自己的一众儿孙,想到最后,才发现是自己的苛刻要求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若不是自己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灌输家国理念,他们也不至于……终究是自己害了他们,都怪自己把理想抱负强加于他们身上。 到头来,国依旧不是国,而家也不成家。 这辈子的兢兢业业,究竟得到什么呢? 白晨霜见父亲似想起了伤心事,开口转移话题:“父亲,姨娘,我的策荣呢?他还好么?” 二婶立即笑着回答:“沈氏办事,你放心!” 林氏点点头:“这次,多亏了沈氏。” 白惟墉赞许的看向沈氏,语气温和:“沈氏接你回来之后,料想那赵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着手做应对准备。” “细心的她查到赵家库房空虚,于是便在你的嫁妆上做文章,赵家舍不得放开这笔嫁妆, 又不太想要白家女儿的骨血。” “所以用与策荣的一纸断绝关系文书,与白家交换你的嫁妆,现在,策荣已经是我们白家的人了。” “好孩子,这会儿你尽可放心了。” 白惟墉只捡好的说,却没有告诉她,沈氏为了应付赵家那些泼皮无赖,究竟费了多大的劲。 沈氏也不在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不需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坦白。 亲人不就是这样么? 为了对方好,有时会骗骗对方,有时也会心甘情愿被对方骗。 她用温柔的眼神安抚着白晨霜,继续白惟墉未说完的话:“小姑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策荣已入了白家族谱。” “但是祖父没有改他姓氏,这事得由你亲自决定,或者也可以等他长大后决定。” 唯一的牵挂不用骨肉分离,日后便能养在身边。 白晨霜看向沈氏,眼底泪花点点:“婉吟,我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沈氏摇摇头:“一家人,说什么谢啊,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保护这个家的每个人,都是理所应当的。” 沈氏把每一句话都说得如此轻松,却绝口不提赵家的混账。 那赵襄可真是个混蛋,被断了十指还不 安生。 仗着他有伤在身,在沈氏前去赵家交涉时,不知廉耻地耍起了无赖,想要空手套白狼,把白晨霜的嫁妆吃了。 为此,他不惜以脱/衣裳的方式来驱赶沈氏离开,更四处造谣关于白晨霜的丑事,说到后来,连白晨霜红杏出墙都被他们母子说得有鼻子有眼。 要不是白家的家风就摆在众人眼前,而他这一家子早已恶名远扬,只怕这个哑巴亏,白晨霜也只能和血一起咽下。 换作以往,沈氏必定又羞又愤,哭死在他赵家。 但如今的沈氏,可不惯着他,在请承天观的靖心帮忙查了几个信息之后,直接把赵家的丑事一桩桩一件件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