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城。 一处清净雅致的小院之中。 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回房,像是喝了不少酒,嘴里哼着小曲儿,显然这一日过得相当不错。 忽然间,院中老梅枝桠一动,飞花纷落如雨,一片绮丽诗意的景致。 可下一刹那,地上溅出一条鲜红的颜色,男人的头颅已被齐齐斩下。 小半个时辰后,那颗脑袋被扔到另一名中年男人面前。 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白明微飞踹一脚,男人重重地撞在墙上。 白明微抬腿踩住男人的胸膛,利剑也随之插到男人颈边,轻轻一动,便有血珠溢出。 男人吓得肝胆俱裂,露出此生最为惊恐的表情。 白明微表明身份:“我是东陵白相之孙白明微,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对东陵的背叛,可是李贤昭的授意?” “别想着糊弄我,我既然找到这里,就已知你与李贤昭关系匪浅,在李贤昭一路败退至平城时,你用这双手打开了莲城的大门,把北燕贼子迎入城中。” 白明微把剑逼近少许:“说!否则今日死的,绝不会是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人,都会为你所累!” 丢过一次骨气的人,不难再丢第二次。 北燕大军兵临城下时,男人用骨气换过一次命,自然也会再用骨气换活路,这玩意儿于他而言,已经不值钱了。 此时兵已在颈,还有 一颗人头血淋淋的摆在眼前,男人没有过多犹豫,他颤巍巍地点点头:“是……是……” 因为这个动作,利剑又划伤脖颈肌肤。 男人惊恐万状,登时把所有都招了:“是他吩咐,因为他说没救了,向北燕人投诚,是唯一的办法。” “白姑娘,你要这么想,如果当时我不把门打开,将士们负隅顽抗,最后岂非落到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是我打开了大门,这才不至于一个活口都不剩,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啊!” 白明微冷笑连连:“好一句不得已而为之!你可知就因为你的这个举动,上千守城将士被俘,因为他们不肯归顺,全部被北燕人坑杀!” “我宁愿他们战死沙场,也不愿他们以这种方式死去,做了这些事后,你怎么还能高枕无忧,享受你通过出卖别人得来的一切?都不会做噩梦么?” 男人闻言,顿时大怒:“我对东陵忠心耿耿,最后得到了什么?反而是北燕人,他们许我荣华富贵,我就想过好日子,东陵给不起,去拿北燕的,何错之有?!” 白明微笑了:“想活着没错,想富贵也没错,你要拿自己的命去拼,我敬你是条汉子!但千不该万不该踩在同袍尸体上去拿,更不该拿别人的命去换!” 男人冷笑:“那是他们活该!我给他 们创造活路,只要他们归顺北燕人,不就不会死了?是他们的愚蠢害了他们的性命,你怎可怪在我头上?!” 这便是叛徒的想法了,和这样的人,讲什么道理气节? 在他们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自己的利益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谁挡了他们发财的路,他们会不择手段清除障碍。 这能说他们有错么? 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的追求没有错,人的贪欲也没有错。 但绝对不该踩着别人的尸体去攀登高峰。 当决定用别人的命去换财富时,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白明微脚下用力,鲜血瞬间自男人的唇角溢出。 烛光跳动,照见她溢满杀意的雪亮眸底,她的声音,也是那般冰冷:“我不与你废话,杀你这种人脏了我的剑,把李贤昭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这剑脏了也就脏了吧!” 男人无从反抗,只得如实招来:“我只知道他和北燕人有勾结,就这么多了!” 白明微没有言语。 叛将李贤昭被父叔兄长下狱,可他逃离之后,平城便开始有百姓失踪,最后才有的阴山一战。 白明微已经可以肯定,李贤昭与北燕人必有勾结。 然而她不觉得能从这些小角色身上得到什么的消息,只是因为另有打算,所以故意这么问罢了。 忽然,白明微微微偏了一下 身子,长剑掠过她,钉在男人的腹部。 温热的血流出,染红了男人的衣衫。 就在男人断气前,白明微望着生命的流逝,神色极为平静“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死不屈,也不肯做他族奴颜媚骨的走狗,就是不想像你这般,没有任何价值的死去。” “为国捐躯或许无人铭记,死前也不一定没有丝毫后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