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 她也因此注意到莺莺的才能。 本想收为己用,但也担心莺莺心思太多,反而成为麻烦,于是便按着不放。 直到她知晓薛怀祖最疼爱的嫡幼孙薛晋是个什么货色,她才又想起莺莺。 带着莺莺来到了锦城,也是想借莺莺的手,在薛晋那里找到突破口。 让薛晋成为击垮薛家的一柄利剑。 事实上,莺莺也很上道。 不过随意沟通一些情况,莺莺就已经领会了她的意图。 这时,莺莺抱起琵琶:“我明白的。” 画舫越来越近,莺莺开始拨动琴弦。 一曲美妙的曲音飘散出去。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 她的手指弹得飞快,可见她技艺之精湛。 然而这样美妙绝伦的曲音中,又透着几分生涩,似那不谙世事的干净。 果然,画舫的丝竹声渐渐歇止。 随着微波轻荡,五光十色的画舫缓缓向乌篷船这边驶来。 莺莺姑娘停下弹奏,望着眼前目光沉静的女子,眼底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那丝丝缕缕盘根错节的复杂中,隐藏着超越尊敬情绪。 与其说是尊敬,倒不如说是崇拜。 其实在她第一眼看到白明微时,她就已经知晓了白明微的身份,因为她知道,除了百战百胜的霓裳铁衣,没有人会有这般明丽耀眼的 气质。 只要白明微开口,就算不要任何报酬,她也愿意做这件事。 尽管她出身卑贱,野心勃勃,为了生活什么肮脏的事都做过,什么卑鄙的手段都用过。 但她也是个东陵人。 莲城被夺回那一日,她和所有人一样高兴。 身处最底层的人,最能切身体验人情冷暖,而在得到自由时,她的内心必定比曾经拥有过自由的人更喜悦。 只不过风尘女子的爱国之心,谁能信呢?谁又会信呢? 世人眼里,她们只是不知亡国恨的商女罢了。 为了能让白明微安心用她,她向白明微提出了诸多条件。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能帮白姑娘做事,是她的荣幸。 最后,她忍不住问:“姑娘,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白明微听得她这么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见色若春晓,甚是清丽动人,何来难看之说呢? 然而当白明微看到她那一双眼睛时,便知道她话中的深意。 于是白明微很笃定地告诉她:“不难看,努力活着的人都不难看,只要不偷不抢不害人,这脊梁骨就不会被压弯。” 莺莺一怔,随即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的手指飞快地拨了几下琴弦,几道清脆悦耳的琴声如流水般淌出去。 忽然,一道浑浊的声音响起。 “接着弹呀!怎么不弹了?” 白明微挑唇,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