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逼着自己尽快长大,一直想让自己快点变成书中那些了不得的盖世英雄,所以他勤奋刻苦,对待所有事情都万分认真。 他会体贴大姑姑,会在意几位婶婶,也会照顾到六姑姑的感受,在对自己的高要求下,他把自己的生活管束得井井有条,不敢有一刻松懈。 他知道骑马会摔下来,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从未让步景跑起来。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骏马在疾驰的时候,他会觉得这般畅快。 因为想法的改变,他的状态完全变了。 从之前的小心翼翼,变作此刻的享受。 他就这样骑着小马,任其在山间愉快的奔腾。 一匹小马,一个孩童。 彼此间就像是感情极好的玩伴,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欢愉。 白瑜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别看他一脸怡然自得,抱着的手却紧紧攥住,手心也冒出不少冷汗。 看着步景奔跑出去时,他的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魔爪揪起,一刻也从未落下。 尽管他已经安排了护卫潜伏在附近保护,但他依旧担心小传义会摔落下来。 直到看见小传义脸上愉悦而满足的笑意,他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不一会儿,步景也玩 累了,慢慢停下,跑到母亲身边,低头啃食地上的草。 白瑜张开双臂,把小传义抱下来,拍拍他的脑袋:“如何?” 小传义双目盛着光,脸上却摆出一副气呼呼的表情:“七叔,你把我置于危险之地,我要回去告诉七婶,让她……” 白瑜一把将小传义抱住,捂住小传义的嘴:“传义你听七叔说,七叔现在身负重伤,已经只剩下半条命,要是你七婶知道我让你独自骑马,她非要了我另外半条命不可。” 小传义被捂住嘴说不了话,闻言他一个劲地点头。 白瑜这才放开他:“这是答应七叔了?” 小传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畏妻如虎的白瑜,适才激动之下,把人家的口鼻都捂住了。 传义缓过劲来,忍不住摇摇头:“有你这个不靠谱的七叔,传义早晚得交代一条小命。” 白瑜连声道歉:“传义,对不住,适才七叔乱了方寸,也失了分寸。” 小传义偏头看向他:“七叔,你这就是所谓的惧内吗?” 白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传义,如果是因为疼爱妻子,不舍得妻子伤心难过生气的惧内,于我们男人而言,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反而可以引以为豪 ,因为这是一个男人懂得疼人的表现。” “但要是单纯害怕妻子,在妻子面前畏首畏尾战战兢兢,那才丢人!所以等到传义以后娶了妻,要懂得像七叔爱护你七婶一样爱护妻子,知道吗?” 小传义蹲到地上,一脸郁闷:“七叔,我小小年纪,你跟我说这些,会不会有些早了?” 白瑜也蹲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捧着个下巴:“好男儿要从小培养,这个时候不让你养成那种意识,以后再想扳正你就难了。” 小传义嗡声嗡气:“七叔和父亲说的不一样,父亲说人与人之间应当包容体谅,不论是对亲人,还是对朋友,都该如此,七叔却教我惧内,为什么不是我与她互相尊重呢?” 白瑜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不要断章取义,七叔什么时候告诉你,惧内就不是互相尊重了?” 小传义把脸别到一旁:“都说了传义还小,七叔不要教传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白瑜坐到草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他问小传义:“你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片蓝天了?有没有注意到百花正在凋零,而绿意已经把花朵盖住?你知道自己其实长高不少,头发也更长了吗?” 小传义 低下头,默然不语。 白瑜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向自己,随后按在草地上,让他躺在自己身边:“那就看看,七叔陪你一起看。” 小传义学着七叔的模样,把脑袋枕在手臂上。 他放眼看向头顶的蓝天,瓦蓝瓦蓝的,而那片云彩,也比梨花还要洁白。 他再看看那些树木,多好看的绿,赏心而悦目。 他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婶婶们新做的,以前的袖子已经短了。 他伸手摸摸头上,有没有长发他不知道,只是系头发的绦带换了一条又一条。 最后,他侧脸看向身旁的七叔。 那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轮廓,叫他看呆了去。 他不禁想,婶婶们对自己小心翼翼,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