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最近风轻尘都没有现身,白明微便没有让护卫去请他,而是准备等一切都安排好后,再去向他言明情况。 不一会儿,众人齐聚一堂。 白明微示意大家看圣旨。 众人瞥见圣旨上的内容,霎时神色各异。 白瑜面色有些难看,公孙先生笑而不语,显然他们都对圣旨上的内容极为讽刺。 卫骁嘲讽地笑出声:“这道圣旨,还真是简短,就连我这个刚识字的人,都能看明白上面写着什么。” 江辞接道:“一个月之内?这个时间十分有考究。” 白明微笑着应声:“可不是么?当时我们率军北上至凉城,一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元贞帝让我一个月内赶回京城,是有据可循的,大军开拔北上尚且能在一个月内赶到边境。” “我若轻车从简,快马加鞭,一个月的时间都无法赶回京城,那就说不过去了。” 白瑜把话茬接了过去:“若是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回京,那便是抗旨不遵,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大将但凡延误时机者,都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公孙先生颔首:“很显然,元贞帝是想效仿先贤,在时间上做文章,因为以往有例可循,一旦丫头回去晚了,不论他如何处置,都有极为充分的理由。” “就算碍于天下人的嘴,他不会立即要了丫头的命,要以此为借口拿走这十万兵权,不是没有可能。” 江辞略微沉吟:“就说咱们陛下憋这么久,圣旨才姗姗来迟,原来是为了使这么一个大招。” 卫骁冷笑:“以往见他行事作风,不像是聪明的人,现在怎么突然想到这种办法来夺权?必然有高人指点。” 不用说,众人也知晓这“高人”是谁——秦丰业。 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很好猜。 比起卫骁与江辞,白明微与白瑜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等到卫骁把话说完,白明微缓缓开口:“若是我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就算中途会遇到意外,一个月内赶回京城不是不可能。” “然而我一定要与兄长一起扶灵而归,带上父叔兄长的遗体,一路上还要应付接连不断的麻烦,这个时间够呛。” 卫骁提议:“白姑娘,圣旨上只叫你一个月内赶回去,只要你能赶回去,便不算抗旨,何不兵分两路,你先走一步,让阿瑜他们随后赶来?” 公孙先生摇头:“不可。” 卫骁不解:“有何不可?” 白明微耐心解释:“首先,扶灵而归,接八万将士的英灵归乡,是我在正阳门前的承诺,无论如何,这个承诺我一定要兑现。” “这不仅是对皇帝的承诺,也是我对天下百姓的承诺,天下人想看到的是我带着父叔兄长的遗体凯旋而归,而不想我为了不抗旨只身匆匆而回。” “对于我们这种积贫积弱的国家来说,百姓们已经习惯了被欺压,被嘲笑的日子,过惯了苦难的生活。” “能让凯旋的声音,轰轰烈烈地传遍东陵每一个角落,这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激励,也是他们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的信仰。” “所以,我必须让这凯旋充满意义,才不枉数万将士在边疆奋勇厮杀,为东陵迎来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顿了顿,白明微继续道:“其次,一旦我离开队伍,那么整支队伍就少了一个战力,不论是我还是扶灵而归的队伍都很危险。” “我相信他们一定十分期待我们会分散力量,从而对我们进行逐个击破,到时候不论哪方出现问题,另一方都容易乱了方寸。” 卫骁皱紧眉头:“所以元贞帝这次是给我们设了一个死局?” 白瑜不紧不慢地说:“他自认为是死局,但我们早有应对之策。” 江辞恍然大悟:“我就说你们一点都不慌张。” 卫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公孙先生叹了口气:“你这榆木脑袋,愣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卫骁也不恼,好脾气地笑了笑。 白明微向他解释:“卫大哥,先前我拜托先生写了一篇文章,我们的人已携先生的文章遍布北境附近的城。” “只要我们一声令下,李贤昭干的那点丑事,必定如潮水一般席卷整个东陵。” “到时候我们回去的动向,将会呈现在天下百姓的视野中,有天下百姓看着,若是中途我们遇到意外,因此逾越了时限,此事仍旧有转圜的余地。” “也就是说,为了不给皇帝问罪的借口,我们尽量得在一个月内赶回去,若是真的不能,那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