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指着自己的鼻子:“本王是谁?本王是代表天子巡视的巡城御史!‘大事奏裁’是本王的义务,也是本王的权力。” “弑母一事何其重大,京兆尹你以为你能审么?你有什么资格审?” 京兆尹一招手,衙役霎时围拢过来。 他毫不相让:“今日除了陛下的圣谕,谁也带不走此人!” 刘尧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看着京兆尹:“是么?!” 京兆尹斩钉截铁:“正是!” 双方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眼看事态就要失控。 刘尧忽然两手一摊:“那也行,你脑子可能不太清醒,本王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考虑,但是别让本王等太久了。” 说完,刘尧直接走上去,坐到了京兆尹的位置上。 他摸了摸惊堂木,又摸了摸桌面,一副对什么都好奇,却又不以为然的神情。 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得人牙痒痒。 见京兆尹没有行动,他把双腿搭在桌上,有意无意地说道:“京兆尹,你摊上大事了。” 京兆尹心里也忐忑。 如果他能灭了赵昌和赵老二的口,那么赵家就没有人能证明他们污蔑白府是受人指使。 这样一来,就算他没有办妥事情,上头也不会严惩他。 但要是赵昌或者赵老二被从京兆府带走, 到时候他们说漏嘴了,就算不能对上头造成什么影响,也会给上头惹上一身骚。 往严重来说,要是上头到了需要替罪羔羊的地步,那么他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事情没有办妥,已是大错。 没有好好善后,更是错上加错。 到时候不止是他,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会遭殃…… 思及此处,京兆尹愈发慌乱。 这乱了就容易出错,出错就容易行差踏错。 此时的京兆尹,仿佛被逼上绝路的一头狠狼。 他握紧拳头,准备孤注一掷。 而刘尧并没有察觉,他抖了抖靴子,而后站起身: “看来,京兆尹已经想清楚了,本王现在就把人拘起来,明日一早押解到父皇面前,由父皇圣裁。” 话音落下,他的部下当即准备将赵老二带走。 而就在这时,京兆尹藏在阴影里的面色,忽然狰狞起来。 他双目猩红,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 突然,他抢过刘尧腰间的剑,猛然挥下。 却是冲着沈氏。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赵老二不能被带走,不能给太师添麻烦……不能被带走…… 对,太师大人厌恶白府的人,只要白府的人出事,太师大人一定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证明他的忠诚。 一时之间,愤怒和恐惧占据理智。 他的剑,毫不犹豫地挥向在场最弱质的沈氏。 白明微当即就拦在沈氏面前,一脚踢在京兆尹的腹部,把京兆尹踢得飞起。 白瑜霎时挡在几位证人前边。 俞皎则抢身挡在刘尧面前,厉喝一声:“还不速速拿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 听到俞皎的呵斥,他们才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准备去擒拿京兆尹。 京兆尹见大势已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被擒拿之前,反手一剑刺向赵老二的胸膛。 白明微的拳头握起,正准备拦下。 可到了最后,她并没有出手。 风轻尘也没有出手。 显然,他和白明微想到一处去了。 赵老二一声闷/哼,口溢鲜血,当即毙命。 京兆尹抽出剑,就要对着赵昌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被刘尧的人彻底扣下。 而他也放弃了抵抗,如同一块破布般,任由刘尧的手下将他拖着。 刘尧低声咒骂一句:“真晦气!押下去!顺便把审理记录一并带走。” 说完,他的人便押着京兆尹,簇拥着他一同离去。 而此时,赵昌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也歪倒在地。 阿六都懒得装了,也没有慌慌张张地唤老爷。 白明微吩咐一声:“先送回赵府吧。” 京兆尹被拿下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