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贵妃一掌拍在茶几上,声色俱厉: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她无辜么?但你是本宫的儿子,就算全天下人错了,你也不会错!” “所以哪怕弓是你眼巴巴送上去的,错的只能也是她,是她在替你受过!” “但凡你还为她着想一星半点,日后就不要与她有任何来往,否则相同的事情若是再发生,本宫必然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头上。” 说到这里,韦贵妃的冰冷的眸底,划过一抹狠戾。 她说:“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事了。” 刘尧怔怔开口,像是在问他的母亲,也像是在问自己:“难道我就不能,有一星半点的自由么?” 韦贵妃像是听到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自由?尧儿,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在这深宫之中,身为天家之人,半分由不得自己;你想要自由,就得和命争,和天争。” “等你争过了命,争过了天,你就有资格谈自由二字;但是你尚且还在本宫的羽翼之下,让本宫为你承担所有。” “你在本宫面前,谈你想要的自由,你不觉得不合适么?总之,你只能乖乖听话,本宫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说完,韦贵妃冷冷地瞥 了儿子一眼,便有左右内侍,将魂不守舍的刘尧给带了下去。 韦贵妃捏了捏眉心:“终究是本宫,太过放纵他了。现在再让他知晓现实的残酷,却已为时晚矣。” “但是又能如何?他是本宫唯一的儿子,韦家满门荣辱系在本宫身上,而前途却押在他身上。” “本宫不得不……”说到这里,韦贵妃叹息不已,但最后,眼神又变得极为冰冷,“他决不能脱离本宫的掌控。” “陛下驾到!” 一声尖锐高亢的声音,把韦贵妃拉回现实。 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陛下万安。” 元贞帝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坐到椅子上。 望着跪在面前风情万种的爱妃,满腔怒火终究没舍得发出来。 但语气之中,仍旧透着浓浓的不悦:“朕听闻,白明微嚣张得很,竟然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你可是朕的爱妃,被朕养的一条狗踩在脸上,这未免也太没有出息了吧?” 韦贵妃垂着头,唇角却挑起一抹冷意。 她心道:说得轻巧,这条狗有多嚣张,你这九五之尊不是最清楚么?你都管不住的人,我还能管住不成? 然而纵使心底万般不悦,韦贵妃也未敢流露分毫。 她放低姿态,放柔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陛下,臣妾倒是觉得今日的处理方式极好,待臣妾与您徐徐道来,如何?” 那销/魂蚀骨的声音,抚平元贞帝心底的急躁。 他默然不语,等待韦贵妃开口。 韦贵妃早已对元贞帝浅显的心思了若指掌,很快就知晓自己应当做什么。 于是,她膝行上前,柔软的身子,没有骨头似的趴到元贞帝双腿之上。 “臣妾叫那白明微把白琇莹带走,又当着众人的面服了软,也有臣妾自己的考量。” “若非如此,别人又怎会觉得白明微嚣张?若是白明微不嚣张,又怎会落人口实?” “臣妾忍这一时之辱,也是为了图后计,陛下还不明白臣妾的心意么?” “再者,那白琇莹被臣妾羞辱得体无完肤,白家姑娘是破铜烂铁的名声,免不了要传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谁还敢娶白家的姑娘?”说话间,韦贵妃仰起头,对元贞帝露出一抹极为柔媚的笑意。 元贞帝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怒火不自觉便烟消云散。 但他还是叮嘱:“朕的儿子,绝对不能让白家的人染指,他白惟墉的血脉,不配。爱妃需得谨记。” 韦 贵妃顺从地应了。 自然,元贞帝顺理成章地宿在了娇妃的宫中。 当这个消息被送到太后那里时,太后闭上眼睛,失望溢于言表:“韦贵妃这么一闹,镇北大将军的心,怕是又凉了半截。” 梅公公低声劝慰:“娘娘,白家满门忠骨,镇北大将军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与陛下君臣生隙。” 太后摇摇头:“正因为满门忠骨,所以这一门忠魂,须得有明主相配。” 说到这里,太后便不再言语。 若非她与先帝,只有这么个儿子,也不至于……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