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护卫的汇报,刘尧当机立断。
“吩咐下去,务必要加强东城与西城,城外与城内之间的防线,断不可让东城与西城,城外与城内的百姓混杂在一起,否则不好收场,本王稍后就来。”
护卫当即去办。
白瑜主动请缨:“臣这就去城外,控制城外的局势。”
刘尧点头:“去吧。”
白明微起身:“臣与殿下于城内平息百姓的动乱。”
几人商定后,立即各自前往目的地。
城外地势虽广,且安置在城外的灾民来自各地,看似情势较为复杂。
然而这些灾民在最绝望的关头得朝廷赈济,疫病之下虽然恐慌,却并无太大的不满,因此未生乱事,局势较易掌控。
然而富庶百姓聚集的东城,此时却一片混乱。
而暴乱的百姓,已然集中在高昌城内的主街道上,隐隐有突破防守,冲出城外之势。
白明微与刘尧来的时候,百姓正与护卫和驻军打得不可开交。
驻军与护卫虽装备精良,手持兵刃,却因不能伤害百姓而被动防守,根本招架不住发了狂的百姓,倒地不起的人越来越多。
“住手!”
刘尧一声怒喝,声音却很快被风雪盖住。
打杀声不减,众人依旧杀成一团。
百姓手持木棍、柴刀、凳子……以及一切可以伤人的东西,恶狠狠地砸向驻军与护卫。
挨打的人只能抱头防住要害,却仍然尽力维持队形,不叫发狂的百姓把动乱范围扩大。
眼见驻军与护卫的防线迟迟不能突破,乱事的百姓愈加癫狂。
“让开!否则杀了你们!”
“滚!别拦老子的路!”
“杀了你!”
“……”
场面愈发混乱,哪怕有驻军迅速补上,也无法在不对百姓下杀手的前提下,立即控制住情势。
见此情形,白明微抽出腰间的佩剑,执剑越过刘尧,缓缓走向乱作一团的百姓和驻军。
她手中的剑刃倏然翻转,下一刹那,只见她优雅的一个横扫,激起无形的劲风,席卷风雪迅速荡向人群。
霎时间,她面前的人无一例外被掀起,而后重重地砸到地上。
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却叫他们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白明微低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低吼,蕴着浑厚的内力。
风雪滞住了,所有人的动作也都滞住了。
白明微把剑贯在地上,眼神凌厉地横扫了一圈四周。
“闹什么?!”
这时,一名未曾被波及的百姓握紧手中的木棍,“啊——”的一声怒喊,迅速向白明微冲来。
他被愤怒占据了理智,目眦欲裂,面目狰狞地杀向白明微。
那木棍,对着白明微当头劈下。
用尽全力,甚至发出破空的声响。
白明微不紧不慢地抬手,握住木棍的同时,轻轻一捏,那木棍便化作齑粉,与风雪一同飘散在空中。
她一甩袖子,负手而立:“本将军问你们,闹什么?!”
那名动手的百姓,终于看清来人,吓得肝胆俱裂,仿佛最后一点声息,也如齑粉零落在地。
他“砰”地瘫在地上,魂飞魄散。
这时,驻军和护卫才反应过来,迅速控制现场。
那些闹事的百姓,也迅速被镇住,丧失了反抗能力,被驻军集中在一起围住,密密麻麻的长矛对准了他们。
偌大的巷子与街道,寂静无声,堆在花树上的雪掉落,发出“啪”的声响,清晰可闻。
刘尧走上前,神色端凝:“你们闹什么?造反是吧?”
没有人敢回答。
刘尧使了个眼色,有驻军抽刀:“老实回答,否则格杀勿论!”
百姓们尚且未从恐惧之中回过神来,直到白明微拔出她插进石板中的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那股压在心头的可怕杀气,这才被卸去。
这时,一名百姓颤着声音开口:“不反抗,难道要被你们害死吗?”
有数名百姓立即附和:“我们只想活着,怎么了?”
“只想拼一条血路出来,怎么了?”
“求生有错吗?”
“我们不想死!”
“不想等着被你们害死!”
刘尧眉头蹙起:“谁能害你们?谁敢在本王面前害你们?适才你们这般狂躁,驻军可曾亮出他们的兵器?”
“到底是谁要害你们,你们最好说出个一二,否则本王便只能以暴动之罪惩罚你们!”
然而刘尧的手下留情,并未令他们冷静下来,反而激起了众怒。
被控制的百姓开始把目光放到被收缴的“兵器”之上,再度反抗的心思,显而易见。
仿佛架在他们脖颈上的长矛与刀刃,根本不足为惧。
刘尧见状,只是淡声道:“本王劝你们最好想清楚。”
驻军的武器又逼近他们的要害几分,被架住的脖颈有鲜血溢出,仿佛只要他们敢动弹分毫,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诛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管多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