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分外嘲讽:“怪不得你会两次三番输给她,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些年的顺风水水,让你大意了。”
“白明微自是不肯和亲远嫁,然而自她知晓此事后,她不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反而在朝中搞了那么些个小动作。”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对拒婚一事胸有成竹,所以才会这般淡定,专心地进行着她自己的事。”
秦丰业挑唇:“你只说让本官帮你说服陛下,本官做到了,至于按着白明微的头嫁给你这种事,不属于本官处理范围之内。”
元五又笑了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那好外孙四处散播流言,把他心悦白明微一事搞得人尽皆知。”
“皇帝拿乔是真,但对我一拖再拖,不给答复,怕是有你几分功劳。”
“你在权衡,权衡白明微与我和亲,还是成为你外孙的女人,哪个带给你的利益更大。”
“秦丰业,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招,要是和亲不成,我的怒火,必定是你来承担!”
秦丰业笑意冷了下去,他双眼一眯:“这还是你么?这还是北燕元五么?”
“怎么与白明微和亲这区区一件小事,就让你坐不住了呢?你该不会,对此女上心了吧?只有上心,才会被乱心。”
元五笑得讥诮:“怎么,像你这种连/发妻都能杀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论儿女情长?”
秦丰业摸摸胡子:“此事必能办妥,你且等上些日子,但至于白明微点不点头,本官说了不算。”
元五垂下眼睑,端详了一眼他自己的指甲。
他说:“她会点头的。我知道你在打那刺客活口的主意,我可以让他开口,但不是想开什么口,就开什么口。”
秦丰业饶有兴致:“哦?那么这次,幸运的人,是谁?”
元五手掌拍在桌上,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卫骁,江辞,以及沈行知。”
秦丰业沉思片刻:“本官想知道细节,否则本官没有施展的余地呀!”
元五解释:“假使臣是从月城挑选出来的人,少了这么些个人,卫骁和江辞不可能没有发现。”
“我估计,他们早已将此事汇报给了白明微,而白明微也准备顺腾摸瓜,查清假使臣的来历,从而捋清整件事情的脉络。”
“我在这里留了后招,这场火,可以反烧到卫骁与江辞身上去,然后再牵连沈行知。”
“你只需从刺客活口入手,那是我精心准备的人,自然会达成你想要的一切。”
“到时候卫骁和江辞身陷囹圄,便可掣肘白明微;而沈行知被牵连,等于动了沈家,必能叫白明微分心。”
“双管齐下,待那时为了护住这些人,她不得不应下与我的和亲。不过刚强易折,尺度你得把握好,否则适得其反。”
秦丰业认真地考虑了许久,随后颔首:“可试试。”
元五嘲讽地看着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卫骁和江辞代表白明微在北疆掌兵权,若他两人出现变故,不就有你运作的空间了?”
秦丰业哈哈大笑:“诚然。不过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了得到白明微,竟然下这么大的手笔。”
元五淡声开口:“此事不用你管,你我如同以往那般,各取所需,你拿了好处,我办了事,仅此而已。”
秦丰业起身:“自当如此。”
元五不错眼地盯着他:“别搞砸了,若是搞砸,我便砸了你。”
秦丰业没有言语,甩了甩袖子笑着离去。
元五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水,举杯呷了一口。
窗外人影晃动,她知道白明微归位了。
于是他开口:“你在我门口睡了这么些时日,我挺过意不去的。”
“我已同你们东陵陛下说好,下午放你半天假,你明早再回来当值即可,回吧。”
白明微闻言,拨动半开半合的窗扇,往里面看进去。
恰好与元五四目相对。
元五举起茶杯,向她点头微笑。
白明微收回目光,当即便带着成碧和小灰貂打道回府。
路上,成碧不明所以:“小姐,秦丰业前脚刚走,元五后脚便给您放假,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白明微道:“自然是,与秦丰业相谈甚欢,合计出了什么大/阴谋,所以给我放假,好让他们有施展得空间。”
成碧有些担忧:“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离开了,否则怎么盯着那元五,看看他想要做什么。”M..
白明微神色从容:“无事,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回家了,回来看看家里人,也让他们看看,免得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