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一声惊呼,像是冷水溅入油锅, 众人瞬间就炸开了。 所有人都看向崔氏,心急如焚。 只见崔氏面色苍白,她懵懂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即身子一歪。 白璟及时扶住了妻子。 他惊慌失措地拍着崔氏的面颊:“素素,素素……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 沈氏连忙吩咐青荇:“快,快去找大夫;只是家养那位大夫不够,还需要去外面找,把回春堂的坐堂大夫都请来。” 青荇得到命令,连忙手忙脚乱去办。 沈氏当即又道:“五弟妹脸色很不好,前厅距离后院较远,天气又热,先别把人往后院挪,抱到偏厢去。” 白璟连忙将崔氏抱起,惊慌失措地往偏厢赶。 众人也是着急得不行。 四婶面色苍白:“是不是旧伤还没好,又赶了那么久的路,所以才会体力不支?” 二婶接话:“倒像是中暑,这么热的天,中暑也正常,老四家的,你别太担心。” 三婶跟着附和:“是啊,四弟妹,应该是普通的中暑罢了,别太担心。” 沈氏朝着白惟墉行了个礼:“祖父在此稍候,孙媳过去看看。” 白惟墉颔首,脸上满是紧张:“去吧,一有消息,马上告诉祖父。” 俞皎也道:“大嫂,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连忙赶去偏厢。 在场的众人虽然担心,却知道人多过去也是添乱。 此时除了大夫,他们根本做不了什么。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沈氏和俞皎都在,所以他们只能按捺住性子,等候在大厅。 白璟火急火燎地抱着崔氏到偏厢,把崔氏小心翼翼放在榻上。 他背上的鲜血,几乎把衣衫浸湿,但是他恍如未觉,仿佛不会疼一样。 放下崔氏后,他脱鞋、探额头……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与他慌张的神色完全不符,可见孰能生巧。 沈氏与俞皎来的时候,崔氏已经好好地躺着了,什么都不需要她们做。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且不说这五弟/五哥为人如何,但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好丈夫。 或许他愧对身为白氏子孙的职责,然而却没有对不起妻子分毫。 他的顶天立地,体现在他的小家里。 沈氏上前:“五弟,你背上的伤需要处理,五弟妹有我和七弟妹,你别担心。” 白璟毫不犹豫摇头,斩钉截铁:“等大夫来了,给素素问过脉后,我再处理伤口也来得及。” 沈氏见他如此,便不再多说。 这时,家里的大夫提着药箱风风火火赶来。 白璟连忙道:“快,大夫,快给内子看看。” 大夫放下药箱,取出脉枕,白璟连忙把崔氏的手放到脉枕/上。 大夫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始为崔氏问脉。 他没有急着言语。 倒是把白璟急得不行:“大夫,内子如何?是旧伤复发么?还是日夜兼程,劳累所致?” 大夫问:“最近五少夫人可有什么异样?” 白璟如数家珍,细细道来:“近几日她没有胃口,而且总是恶心反胃,小解的次数也增多。” “我们本以为是暑热所致,并没有当做太过严重的事,所以服了些祛暑的药茶,便继续赶路了。” 沈氏听到这里,心底已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大夫一捋胡须,笑着道:“恭喜五公子,贺喜五公子。” 白璟急了:“人都这样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沈氏和俞皎对视一眼,两人皆露出笑意。 大夫不急不缓地解释:“五少夫人已有月余身孕,自然值得恭喜。” 白璟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大夫放开崔氏的脉,继续道:“只是旅途劳累,五少夫人身子虚弱,日后还得好好将养,这胎像才能坐稳。” 白璟又开始惊慌起来,他忙不迭问:“什么叫胎像才能坐稳,母亲呢?母亲没事吧?” 大夫再度耐心解释:“母亲很好,就是有些虚弱,只有母亲变得强壮起来,孩子才能好好的不是?” 白璟又问:“那为什么内子会晕倒?为什么她的脸色这么差?” 大夫徐徐道来:“有孕的女子晕厥很正常,还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