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予琛低沉的声音,不断的在夏安景的耳边诉说着。
夏安景似有所觉,他听着不断传来的声音,拖着灌了铅的双脚,寻着这道让人安心的声音直直的往前走着。
黑暗里一脚踩空,夏安景在极速的坠落中,看着下方一点白斑,越来越大。
黑暗里的一束光,让夏安景像是看到了希望。
“予琛!!”
黑暗消失,入目的都是刺眼的白。
夏安景快速的喘息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无助和癫狂。
“安安,安安!”耳边急促的呼唤,让夏安景的眼神逐渐凝聚到了一起。
“安安,没事了没事了,醒过来就好,”
绍予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予琛,予琛,我找不到你,到处都找不到,”
夏安景紧紧的凝视着男人,声音早就因为刚才的嘶吼而沙哑的不成样子,
一说话,就只有嘶嘶的气声。
绍予琛心疼的滴血,他抬起夏安景的下巴,细密的吻在夏安景苍白脸上轻柔的一一扫过。
夏安景像是还未从梦境中清醒,迷糊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绍予琛听的心如刀绞。
“安安,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别怕。”
安心的气息和味道,就算是迷糊着夏安景也感受得到,
“予琛,抱抱我!”
绍予琛再次收拢手臂,紧紧的将人箍在怀里。
而夏安景却再次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肩膀上突如其来的重量,
让绍予琛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安安!你怎么了?张伯,快打电话给司恒,快一点。”
失了冷静的绍予琛咆哮着。
他不知道夏安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明明醒过来,却又再次睡了过去。
尖利的刹车声在别墅外响起。
司恒下车的时候就听到好友惊慌失措的怒吼,
惊讶过后,更是两步并做一步的跃进别墅,往楼上跑去。
佣人们连忙把路让开,房内的情形就跃然于眼前。
司恒是心惊的,绍予琛无助祈求的眼神,
让他不由得看向好友怀里的那个“破布娃娃”。
发丝早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的能和墙体融为一体,
最关键的事此刻苍白的脸上却是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予琛,你先把他放在床上。”
“哦哦,好!”
绍予琛乖巧无比的照做。
“你别担心,他只是晕过去了,”
司恒是国外知名医大硕博连读的精英。
他的论文在各国都有发表刊登,并且被学术界收藏研究。
手里更是多个专利,国外各大顶尖的医学团队试图留下他,
都被他拒绝,回国后开了一家私立医院,自己替自己打工。
绍予琛听到他的话,稍稍放松一点。
“怎么会昏迷呢,他之前明明睡的好好的,我只是离开了一会,他就像被梦魇住一样,而且刚刚他是醒过来的,他还和我说话了。”
“予琛,你冷静一点,没事的,真的没事,我的话你都不信了吗?
你先等一等,我给他看看。”
绍予琛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眼睛跟着司恒的动作不停的移动。
“他这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了?”
司恒注意到夏安景眼底的青紫,
绍予琛不知道,夏安景虽然和他提了一嘴,但是他并不知准确的时间。
张管家接收到先生的眼神,沉思了片刻,
“不清楚,夏先生每天都有回房休息,房门关上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管家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的开口道:“倒是偶尔小芝起的早的时候,会看到……看到夏先生……”
张管家吞吞吐吐的看了自家先生一眼,才又继续说道:“看到夏先生睡在您的门前。”
绍予琛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发出“嗬嗬”的声音。
“为什么不早说!”
绍予琛这话与其是在问张管家,不如说是在问昏迷的夏安景。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闷。
只有司恒检查的时候动作间衣料摩擦的簌簌声。
绍予琛的目光在夏安景和司恒身上游走,
直到司恒直起腰,收起工具,绍予琛才连忙上前,
“怎么样?”
“没什么事,只是一直压力过大,又没有好好的休息,应该是突然放松下来,透支的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导致的发烧昏迷。”
然而并没有在精密仪器自己其他诊断的司恒,并没有检查出夏安景的真实情况。
绍予琛关心则乱,现在经司恒一说,他才惊觉刚才怀里人过高的体温。
自责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啃噬着绍予琛的心脏。
是不是自己故意躲着不见他后,他就没在安稳睡过,所以只好抱着枕头睡在他的门口,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对不起,安安,都是我的错。
"予琛,这事不怪你,你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夏安景这样的转变,谁都预料不到,
不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