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衙门内。
细作韩不二如实招供,又有谢虎、许贺年等人作证,确是韩不二以买马为由,引诱陈长生上山,遇贼自卫。
县尉听说那羌人女子是西羌某大族的公主,连忙又找了九译官(翻译)确认身份,从那羌人女子那里也得到证据。
桩桩件件都可证明陈长生确实擒贼有功。
“想不到那悍匪黄大居然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手里,此事奇哉!”秦县尉听了报告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想有李大勇和谢彪两人在他身边,也觉得可能是二人保护之功。所以也不再怀疑。
因此案涉及到外族贵族,所以县尉也不敢隐瞒。于是一面让人把陈长生等人放了,一面差人去黄县令那里报信。
谁知陈长生却不走!
“我拿了银子去买马。现在银子丢了,马应该给我。另外,抓贼的赏钱也不能差了!最最重要的是,那武进明显想陷害我与死地,必须拿他与贼勾结之罪!”
李大勇也不服,为何拿了我亭长之职?之前说我捉匪无能,现在我与陈公子抓了悍匪黄大,这账又怎么算?
官司打到县衙那里。黄县令恰好不在,是县丞薛蟠贵接的案。
“陈长生?这个人名似曾相识啊?”薛蟠贵眉头一皱,猛然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就是要和陈长生抢老婆,打过的那个秀才。
此时武进恰好找他,于是薛蟠贵又询问了一下案子的具体情况。
那武进涕泪交流
,连声喊冤。把事情黑白颠倒一番,只说自己是擎了县尉的命令,事前沟通好了的。
“好刁民。如此好勇斗狠,牙尖嘴利,如果纵容他和官家作对,岂还得了!”薛蟠贵听了武进的谗言,眼睛一眯,冷笑一声道。
他之所以这样嫉恨陈长生,不是因为武进,武进对他来说只是个屁,他是因为宋曦。
受弟弟所托,薛蟠贵曾带了名刺,去草堂拜访宋曦,想给董学文引荐一下。也好显示一下薛家的势力。
谁知道宋曦根本没给面子,不仅把董学文的文章贬斥一顿,连薛蟠贵也都没见。
“一个酸腐老儒,竟敢如此托大!”这可把薛蟠贵气得够呛。
他这个人在衙门里呆的久了,也是十分阴险狡诈,明面上并不在意,但心里却暗暗嫉恨。他不敢明目张胆整宋曦,但他可敢跟陈长生耍阴谋诡计。
宋曦不是很看重陈长生吗?
那他就毁了陈长生!
他不打压,他捧杀!
当即,薛蟠贵写了一个处理决定。
陈长生捉贼有功,披红挂彩,全县表彰,赏金五十金,因买马银子无法查明,也按陈长生的说法赔付,不过这些钱要从县尉府要。至于那匹马,乃是抢劫羌人的赃物,已经还给幸存的羌人公主。所以不能再给陈长生。
都头武进,虽然是奉县尉之命,设计诱贼,但陈长生状告他构陷,也撤去职务,待查明案情,一并处置。
至于李大勇,既然抓贼立功,
官复原职,只不过调离到另一个穷乡僻壤去任职。
“丝,这么痛快?”县府告示一出,陈长生也是有些诧异。
“父亲,这陈长生势头很是猛烈,此一举,又让这厮抢了风头!”王记当铺内,王斌皱眉说道。
上次他在宋曦那里被陈长生抢白,心里很是不爽。暗暗将陈长生视为竞争对手。
“这陈长生是得罪什么人了不成?此处理虽然看似公正无私,赏罚分明,却明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王老板倒是熟韵官场人情之人,见县里这么处置,不由皱眉。
“父亲,此话怎讲?”王斌见父亲这样说,不由诧异。
“呵呵,斌儿,你还不懂,自古剿灭悍匪,杀贼立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从上到下,都是大官拿大功,小官拿小功,到真正的平民百姓这里,能分到一杯羹就不错了。现在功劳赏金全归陈长生一个人,从县尉到捕房缉盗,眼睛全都红了,人人把陈长生视为仇敌。所有人都要找他麻烦。所以你仍需低调谦逊,以后的机会会很多。”王耀祖殷切看着儿子说。
“哦,原来如此,谢谢父亲的教诲!”王斌恍然大悟道。
“你那老师近来如何?”王耀武问。
“父亲,宋老夫子最近闭门不出。我也是几日没有见他了。”王斌有些无奈的摇头笑道。
“也好,拜入宋老学究门下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关键还需你个人努力,秋试
还有几日便开始了,你也要潜心复习,争取这次取第才是正途。”王耀武说。
“是,谢谢父亲教诲,儿这就去温习功课!”王斌深施一礼,回书房读书去了。
董家村。
宋曦草堂内。
宋曦正把一篇书信用火漆封好,准备让门僮火速送到京城太子那里。
此信中,他经过深思熟虑,已经把改革军爵制的具体想法和实施方案详细写下,在信的末尾,又着重添加了陈长生的信息。
“老爷,这几日外面倒发生了些大事!”门僮对宋曦说。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除了军国大政,都乃蝇营狗苟之事,不足挂齿。”宋曦手一挥,止住门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