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见陈长生不卑不亢,很有些胆气和眼光,已经有了收留之意。
“帐前参军,不过是个替田丰管账的出纳员而已。既然自己到这里,做这些毫不出彩的小吏又有什么意思?”陈长生想。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这是陈长生的原则。虽然他也清楚武威卫就是一个陷阱,否则也不会缺带兵的将领,但他还是选了武威卫所的主官之职。
“行军打仗,比不得寻常儿戏。须知军令如山,无论伍长什长,校尉将军,无论胜败,皆要承担职责!按功行赏,按罪处罚!你要好自为之!”田丰见陈长生选了武威卫所,眼光闪烁了一下,警戒了几句。
然后让旁边的参谋取了铜制印绶交于陈长生。
“谢田将军!”陈长生接过印绶,对田丰一抱拳。
从现在起,他就算投笔从戎,成了大梁边军的一个营长级将官了。
“二弟,你可是惹上麻烦了,这卫所主管是那么好当的?如果好当,那田丰肯把这个位置给你?”从大帐里出来,李大勇就抱怨道。
“呵呵,大哥,事在人为!当然,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还需你和鲁二兄弟鼎力相助!”陈长生却满不在乎的说。
“说什么,那倒是!”李大勇见陈长生心意已定,也义无反顾的说。
陈长生既然准备上任,按例应有亲军五名。谁知陈长生让几个亲军去库房领军器马匹时,却遇到刁难。
“怎么回事?”
陈长生没
想到在田丰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受到不公待遇,于是问亲兵。
亲兵说管库的是一个奸佞小人,因为有关系才弄到这个肥缺。见陈长生只一个小小司马,又没有过硬关系,刻意给了些旧铠甲和破烂军器,马也只给了三匹。
“秦县尉?”当陈长生问明那个总管的姓名时,不免眉头一皱。
陈长生在抚远县就已经见识过世族关系的利害,秦县尉虽然是下属,但黄县令却不敢怎样他。秦县尉一直因为缉盗那五十两金没拿到手而嫉恨陈长生,谁知冤家路窄,没想到陈长生在田丰的大营里又撞到他了。
“自己刚到这里,还没弄清他和田丰的关系,如果妄自告状,恐遭受羞辱”想到这里,陈长生只是摆了摆手,道一声田将军那里物资也不丰富,何必在意。
几个亲军见主官如此懦弱,也撇着嘴看不起。
其实陈长生也不稀罕大梁官军的那些刀弓。自己仓库里任意拿出一块钢加工一下,都是当世神兵利器。
随后,陈长生带着自己的车马随从往几十里外的武威卫所上任去了。
武威卫所。位于边境交界之处,四周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只有一个破败村落占据了一片高如土丘地方可供落脚。
陈长生一行快到武威卫所时,遇到一个牧羊人。
那放羊的见到官军,急忙赶羊就跑,被李大勇等人骑马赶上,带到陈长生面前。
“我
是武威新任司马,你跑什么?”陈长生诧异问。
那牧羊人见陈长生书生模样,态度也和蔼,终于吞吞吐吐说出一些武威卫所的情况。
原来,武威卫所所辖地区原本有千户居民,几个自然村。村民们之前在这里半耕半牧,已经生活了几个世代,匈奴犯边,还没等那些蛮族骑兵来,村民就已跑了大半。实在是大梁边军欺压起当地村民比那些匈奴人有过之无不及。
“这里居民现在何处?”陈长生一听,义愤填膺。毕竟,他做了武威卫所的司马,就是这片土地的父母官。虽然他这个司马之职也只相当于一个乡镇级别的官。
“回大人,本地村民都在附近躲着。只盼着匈奴兵快点来,仗打完了好回家。”那牧羊人说。
“你让他们回来吧,有本官在,武威不会被匈奴占了。你们有什么冤屈,本官替他们做主。”陈长生说。
“大人,小人的妹妹就被边军的一个姓秦的将军霸占了,你若能为小人做主,小人感激不尽!”那牧羊人跪地叩头说。
陈长生知道凡是要想立言,必要拿出个榜样来,大家才信,因此问了那牧羊人妹妹的姓名,及强占民女的将军的名号。当听说强占民女的大梁军官姓秦时,陈长生眉头一皱。
“怎么就和姓秦的过不去了?”
然后告诉他,三日内必将妹妹还给他,至于作案之人,一经查证属实,定将严惩不怠!随后,又赏
了牧羊人一串钱,然后继续往卫所那边去。
卫所内。
在陈长生之前,武威卫本来有司马官。
只是这司马阴险狡诈,又贪腐暴戾,克扣军饷,胡乱惩罚军士,闹得营里怨声载道。至于说武威卫有没有战斗力,之前在一次迎战匈奴几人组成的小股侦查骑兵时,司马率众倾巢出动,竟然死伤数十人,连卫所司马也被击杀,但连匈奴一个人都未被击毙。
由此可见这个卫所的实力。
田丰没有派自己亲信驻扎,事实上他只是把武威卫当成吸引狼的肉饵,如果匈奴从后路袭击武威卫,只要卫所能把烽火狼烟点着,发出警报,就算完成任务。
如此混乱之地,有人愿意来才怪。
陈长生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