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神还得能送神!
按照常理,陈长生怒骂了两个监造官,又暗讽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吃相太贪婪,本来会遭到疯狂的报复。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定边也是一块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上头随便弄几个理由,参他一本,陈长生不但官保不住,恐怕还得蹲大狱。
但陈长生偏偏在上面也是有些人脉的。
这边骂完监造官,那头他也给卫尉田丰写信。
大概意思是。老领导,你要的大炮我恐怕造不了了,因为我得罪了人,就将会被下大狱,在没被抓之前,我先给你说一下情况,大梁都这样子了,若不是你老人家率屯兵拼死顶着,匈奴就要把大梁灭了,可朝廷里有些王八犊子还想发国难财,我在西北边境拼死拼活围魏救赵,解除大梁危机,可好日子还没过三天,他们又想让我赔钱给他们造大炮,我去年买了个表,老子不干了。现在我已经收拾好了,工厂也停工了,工人我也遣散了,铁厂煤矿我都不干了。就等着他们砍我的脑袋!这封信,也算是诀别信。卫尉您老人家也小心点,别像我一样,被那帮王八犊子陷害,也闹个又流血又流泪的下场吧。
后面连此致敬礼之类的话都没写。
将信交给亲信以八百里急报发出去之后,陈长生当即让杨玉莹回父亲那里去省亲。又让冯斌把铁厂和煤矿都封了,自己拉着贾淳丰回定边去了。
昔日
红红火火的陈家山庄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个监造官和几十个还没掌握铸炮工艺的匠人独自在寒风中凌乱。
“砰!”当田丰拿到陈长生的信后,气得长条脸都黑了。接着,他又嘿嘿冷笑了起来。
陈长生说的情况,他是有共情的。就在西北左军大营的时候,他就没少被朝堂上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佬坑。
但那时候他只是个左将军,三品官。上面还有个二代霍守成压着。那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敢怒不敢言。
现在不同了。
霍守成败了,不仅把大梁精锐全祸害了,也把老霍家三代功勋都败的一干二净。现在霍家老爷子只在军部挂了个虚衔,很久都不到朝堂议事了,兵部里只是霍家的弟子门生们把持着。
而他,却是掌管整个京畿卫戍部队的司令,官居二品的卫尉。过去受到了太多的屈辱和慢待,这些经历都成了田丰心里的阴影。
可是军部那帮小子鸡贼,见面一口一个老将军,抗匈英雄,对卫戍部队也是有求必应。让田丰抓不到发怒的把柄。
而且隐隐还有把他拉入利益集团的企图。
但田丰毕竟是有些骨气的。至少现在他还没有着了他们的道。
“干得漂亮!老子早就看出陈长生这小子不是小绵羊。”现在,陈长生的经历让田丰又想起了兵部那些人的嘴脸来。
“老子若不好好参你们一本,田子就倒过来写!”田
丰暗下决心,准备借着陈长生这件事,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官老爷们难看。
田丰本来想着监国亓无忌看了自己递上去的这份材料,一定会大加整顿太不像话的兵部,杀几个立立威风,谁知道奏折送上去后,就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这难道自己写的还不够清楚?”田丰纳闷的想。
他还想着找机会在面见监国的时候,再重新提一提此事,好在他的副手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件事后,急忙制止田丰。
“太子岂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别说太子,老皇帝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你想要监国怎么办?抓住贪污犯砍了?那还不如把兵部直接解散了。话说兵部衙门里哪个干净?干净的哪个能进各部衙门?掀翻了兵部,那国家的军务大事谁来办?靠您吗?您可只会打仗啊。所以,您是给监国出了一道三元一次方程的难题啊!别问了,千万别问。监国大人不提这事儿,也是在保护您啊!”
田丰一听,骚了骚脑袋,有些回过味儿来,感情是自己被陈长生给当枪使了吗?
可是,自己不再问,那枪炮谁来造啊?
亓无忌那边,也是赌气带上火。
兵部和工部衙门那边也告状,弹劾定边知县陈长生违抗君命,擅自停止铸造帝国极需的大炮。只是,他们的折子比田丰的要晚一天才到。
陈长生啊陈长生,老子刚想重用你,你怎么在这
关键时刻就给我撂挑子了呢?受点委屈怎么了?难不成,整个大梁都要看你的脸子吗?你心里有没有我大梁皇家啊?
亓无忌本想把陈长生打入冷宫,就此不再委以重任。可是他找来兵部的主事一问,除了陈长生,还真没人会造大炮。陈长生留了一手,关键的工艺上,根本没让外人凑前。
“丝,这陈长生”亓无忌一想,自己还真那这个陈长生没啥办法。毕竟,他立了那么大的军功,自己也没给他表彰,虽然封了个定边县令,但他的文采也是秋试首屈一指的,算是适才而用,并未破格提拔。
“奶奶个孙子的,老子本来想考验考验你的真才实学,怎么就这么不经考验呢?”亓无忌也气笑了。
他也太忙了,老皇帝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帝国百废待兴,他要整理的地方实在太多,见陈长生乖乖在任上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