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郡城。
“陈长生,你玩儿我!”赵明亮见来自定边方向的援军刚露个头,就再也没回来,气的直骂娘。
不过,那一小股定边民军也让羌人的进攻泄了气。
本来唾手可夺的威远郡城又开始慢慢回血。
但赵明亮损失太大了,因为大炮和火枪的弹丸耗尽,守城屯兵不得不和羌人死磕,
但羌人无论人数还是战力,都走着碾压的优势。可以想象,只要羌人再发动一次进攻,恐怕已经损失惨重的守军就会被压垮!
城内七万百姓和大量的军需物资都会落入敌手,以羌兵的狼性,他们死了那么多人,只要打下威远郡城,一定会毫无人性的屠城。
不仅如此,一旦羌人叩开了西北的大门,大片土地也会沦陷,百姓生灵涂炭。
“我堂堂大梁子民,怎肯甘心沦为羌狗的奴隶,任人宰割,谁愿同我屯兵一起守卫城阙,守卫自己的家人?”赵明亮在城头的女儿墙边振臂高呼!
“诸位乡亲,拿起武器,一起守城哇——”罗怀远面部中了一箭,头上缠着纱布悲壮喊到。
“我报名!”
“也算我一个!”
“我也去!”
城墙下,那些民夫看着浴血奋战,死不投降的屯兵兵将,再也按捺不住,一个个握拳走了出来。
威远,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城下。维沃尔也做好了一举击碎威远城防的准备,威远郡城在他眼里,就像个巨大蛋壳,只要敲碎一处,就可以肆
意吸取里面的营养。
在维沃尔身边,吴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面容狰狞的蛮族人,心里充满了矛盾。
因为他在边军里当过头目,熟悉大梁屯兵的战法,所以维沃尔破例把他收为军师,并把自己的雪豹皮大氅给他披上,以示自己对吴德的恩宠。
此时,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大梁守军虽然死的差不多,但狼兵们接连失利,也对维沃尔产生了怀疑。
大梁屯兵宁死不屈,死战到底,让吴德也十分震撼。
吴德有一刻真想自己也出现在城头,作为大梁屯兵的一员,用剑不屑指着城下的蛮夷。
因为他清楚,羌人就快完了。
虽然他们不怕死,但他们也不想无谓的送死,来时说好来只要努力,大梁的财富和女人随便拿,随便玩。可财富没看到,看的却是城下堆满了同伴的尸体。
十天了,还有没有盼头了,再打下去,恐怕连娘们的手都没摸到,就哏屁了,太屈了。
但吴德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为今之计,只有助维沃尔打下威远,自己才能在羌人那里出人头地,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盟主,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定远那边的退路已断,只有拿下威远城,我们才有落脚之地,才有和大梁谈判的资本!”吴德指着城上寥落的旗帜说。
“勇士们,让我们光荣的死在疆场上吧!神国会传颂你们的英勇和功绩!”维沃尔纵马在军阵前为那些狼兵们
鼓气加油。
“进攻,进攻!进攻!”近万狼兵被联盟首领的嚎叫弄得再次激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蛮将骑马快速过来,焦急的在维沃尔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我们羌人的勇士居然连那些大梁农人都打不过?”
“是谁打败了我们的勇士?维沃尔短暂的呆滞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陈长生!”
当蛮将将这个名字生硬的念出来时,维沃尔愣住了。
他想起匈奴使者的话,大梁朝有个定边县,那里富庶无比,满地黄金,而定边县的“酋长”就叫陈长生。
他打威远不就是为了去定远县捞金吗?
可是威远郡都这么难啃,就算打下来了,前面还有定边县。从逃回来的败将口中,维沃尔也听说了陈强生打败进犯之敌的方法。
就算他亲自去攻定边,恐怕手下那一万多人也不够陈长生祸害的!
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吗?
维沃尔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囊,急得猛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首领,首领!”众蛮将见盟主猛然脸色大变,口吐鲜血,都疑惑的围了上来。
维沃尔号称是他们羌人部族中最有谋略最有能力的酋长,能让维沃尔窝囊成这样,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儿。
“大酋长,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还可以去金城郡!”吴德见状不妙,急忙献计道。
维沃尔也清楚,只要拿下金城,进可攻,退可守,哪怕有些许收获,此次出师,也不算白
来。否则自己在众部落中建立起来的威信就会扫地,统一羌人的计划就会被众部族唾弃。
“撤兵,我们去金城!”维沃尔咬牙权衡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定。
……
“羌人退兵了?”赵明亮本来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可是羌兵却如同潮水般向远方退去。
“大人,羌人退兵了,末将请大人拨八百勇士,去追击那些羌狗,为我威远战死的弟兄们报仇!”罗怀远冲过来抱拳嚷道。
“穷寇莫追,这也许是羌人的诡计!”赵明亮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