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刚走,王尚书就坐着轿子回来了。
管家急忙迎过去。
“家里有什么人来吗?”王尚书问。
他已经听说陈长生已经到了京城。并且有人看见他去了宋曦那里。因此问了句。
“啊,老爷,确实有个地方官来拜见老爷,不过他们态度轻狂倨傲,居然自称老爷,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真是笑死人了。”管家回道。
“嗯?他们投了名刺没有?”王尚书微微皱眉。
管家说的这些特征很像西北边城来的陈长生啊!
“哦,名刺我看过了,好像叫陈什么。”管家略一回忆,连忙说。
“叫陈长生是吧?”
“对对对。”
“他人呢?”
“走了”管家察言观色,见这个陈长生似乎是老爷很关注的人,不敢说是被自己赶走的。
“赶紧把他给我请回来!我有军国要事和他商议!”王尚书当然知道自己的管家是个什么德行,不悦的哼了一声。抬步向堂内走去。
“军国要事?”管家的脸一下子白了。
“老爷,这京城也不过如此,只是楼高一些,人多一些,还不如咱们定边好玩呢!”谢彪和陈长生离开尚书府,往街里走了几步,谢彪就嘟囔着想家了。
“呵呵,京城毕竟是京城,可比定边大多了,也好玩多了。我们去找李大勇喝酒去。”陈长生说。
宋曦已经告诉皇帝他来了。在皇帝没召见自己之前,陈长
生很想趁这个时候见见昔日的手下。
正当他们主仆两人想要去找李大勇的时候,从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几个人。
“请问这位就是定边来的陈大人吧?”王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啊,怎么了?”陈长生见他的样子,已经猜中了几分,脖子一梗,冷眼看着王府管家。
“陈大人,我家老爷有请。”管家连忙鞠躬拜道。
“哦,我刚才去的时候,你不让进,现在嘛,我没空了!”陈长生说完,扭头就走。
“陈大人,刚才是小的不知道您有重要公干。所以还请大人跟小的回去吧。”王府管家一抹额上汗珠子,赔笑说道。
“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你说要我们去我们就得去,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谢彪见王府管家拦住陈长生的去路,把手一推,厉声喝道。
“你”王府管家见谢彪如此奚落,脸上腾就挂不住。
在京城,乃至地方上,太多官吏要想见王尚书,识相点的,哪个不给他塞几百两银子,求他美言几句,安排下时间?
这主仆二人不但不递红包,反而态度蛮横,呼来喝去如同唤狗一般,管家如何能忍。
不过想到老爷找这个土包子要谈军国要事,如果自己请不回去,自己这份差事恐怕也就干到头了。
“陈大人,您是国之栋梁,朝廷重臣,何必和小的过不去,就算您生小人的气,打两下骂两句小人也甘愿承担,只是,我家老
爷还在等您,千万别耽误了军国大事啊!”管家忍了又忍,露出一副谄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跪下学两声狗叫,我家老爷高兴了,就和你去了。”谢彪见王府管家一副奴婢相,不仅好笑道。
“我”王府管家左右望了望,见街上熙来人往,后槽牙都要咬碎。
不过,他还是一狠心,挑起袍子就要跪。
“算了,我又不缺狗,听什么狗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吧。”陈长生一把将王府管家拽起,然后昂然向王尚书府邸走去。
王府内。
陈长生和王猛客套了几句,分宾主坐下。
“王大人,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陈长生说着,让谢彪拿过一个精致的箱子。
“呃,陈大人不需如此。”王尚书脸上一冷,心里却突突跳动。
王氏世家一直以洁身自好闻名,其宗室极其爱护羽毛。像索贿受贿之类的事儿,一直是“不屑一顾,恨之入骨”。
就像一句话说的,你把金银珠宝当宝贝,而我以道德高洁当宝贝,你把你的宝贝送给我。如果我收了,那咱俩全都失去了宝贝。
话虽然有些绕嘴,但王家也一直这么做的。
这是因为王氏家族有大量田产和商铺,生活本来富足,再加之家族里当官的多,皇室为了表彰王家的功绩道德,每年都有大量赏赐,所以人家不缺钱。
眼见着陈长生拎出一个大箱子,王尚书立刻有些不悦。
“王大人,这个礼,你还必须得收下,因为你不收,皇上也许会生您的气!”陈长生一笑,当面打开了箱子。
“呃,陈大人,你给我带来的是什么啊?”
当王猛看见陈长生给他带的礼物竟是一些奇怪的块茎时,不由问。
“这个叫土豆,这个叫马铃薯。这两种薯类富含淀粉,也就是碳水化合物,而且产量极高,一亩地可以产两千斤,定边郡的人就靠着这两种薯填饱肚子,度过灾荒。”
“哦,还有这等事?”王猛一听,这礼物还确实得收下,因为他是大梁的民政部长,掌管全国的钱粮税收,西北大旱,饥民过百万,有些地方饿殍满地,而定边独自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