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因为战乱,很多乡野农村都被羌人所毁,田地荒芜,人口逃散,所以陈长生在这里也大力推行屯田制,以巩固边防,安置流民百姓。
他所遇到的这个屯田所就是这样的一个军屯。
按理说,管理军屯的长官最大也就是个司马级别的官。管理的屯民和军户一百到五百人之间。陈长生就是在武威当屯田司马这个官起家,从而踏上了仕途。
一个小小司马居然这么冲,而且还自称将军。这让陈长生眉头一皱。
屯田制可是他为了保证军粮供应和兵丁数量而在西北三郡实施的重要策略。如果下面执行歪了,把屯田制搞坏了,那可不行。
所以他授意谢彪,先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好仔细考察一下下面实施军屯的实际效果。
谢彪听后,驱马过去和那个兵头交接了一下,然后回来向陈长生汇报。
“这个人姓曹,是这个卫所的兵头儿。我跟他说,我们是从定边来,是替大将军到定远传信的,要借宿。他不同意。要看我们的路引,说怕我们是奸细。”
“拿银子给他。”陈长生淡笑一声道。
他已经看出这个兵头儿并非警惕,而是纯属想难为他们。
果真,谢彪扔给那曹兵头一锭银子,让他找一间屋子休息,并做些吃的。
那曹兵头见陈长生他们人少,还以为只是一队传令兵,也没在意,接了银子后,便对下面人一挥手,放陈长生他们进去。
这个
兵屯卫所不大不小,原来应该是一个大村,有房屋百间,只是遭了羌人抢劫后烧毁,到处残垣断壁,能住人的不到半数。
那曹兵头得了好处,给陈长生等人安排了一处大屋当歇息之处。
谢彪进去查看时,见这大屋里面居然还有几个屯民。
“你等都滚出去。”那曹兵头冲屋里的人恶狠狠喊了句,然后回头冲陈长生等人一笑,“本卫所条件艰苦,你等就将就着住一夜吧。”
“呵呵,这倒无妨,在这荒郊野外,有个遮风挡雨之地,就很好了。”陈长生不动声色的说完,让谢彪打扫一下房间,然后准备在这里歇息。
片刻后,一个屯兵端过一盆肉汤来,让陈长生他们吃。
“这是什么肉?”陈长生见汤里还飘着几块肉,不由警惕问道。
“羊肉,哼哼。”那个屯兵诡笑一声,把肉汤放在一个土台上,起身就走了。
谢彪也真饿了,听说是羊肉汤,搓着手就要盛来喝。
“别动!”陈长生一下挡住谢彪,然后用木勺在汤内搅了一下。
从汤里泛出一块连着皮的肉块。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有一个紫黑色的奶头。
“哇——”谢彪一扭头,差点吐出来。
“玛德,老子去将那畜生宰了!”说完,就要带人出去。
“先别惊动他们,看看情况再说。”陈长生阴郁着脸说道。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恐怖的事,胃里翻江倒海,勉强控制得住。
现在正是大旱年间
。这个屯田卫所即使赶上了补种,到秋后恐怕也收不了多少粮食。兵荒马乱之际,朝廷再没有救济,老百姓饿得吃人也是历朝历代都有的。很多朝代,人肉都可在市场上公然售卖。
不过,他明明给各屯兵卫所发了口粮。
“此事一定要彻查清楚才行!”
陈长生这头恶心得连自带的干粮都吃不下去,但卫所另一头,曹姓屯兵司马正带着十几个亲信围着锅灶吃的正高兴。
“曹将军,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大来头吧?”一个亲兵小心翼翼的说。
“哼,怕他们作甚。我曹某在金城和羌人拼杀旬月有余,却只落得个屯兵司马的小官。就算他们告到上头,我也正要和那些官长理论一番。”
“是啊,若不是曹将军勇猛迎敌,我等又如何能够活命至今!”
“来,我们敬曹将军一杯。”
他们之间的对话,都被陈长生布置的暗探听到。
“曹将军,那些人似乎真的不是普通人,他们居然把肉汤倒了”这时,卫所那边一个兵士也伪装成农夫的样子在悄悄窥探陈长生那边的动静。
“哼,那些大官哪儿会到咱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曹兵头儿满不在乎的说。
不过,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去,把小翠拉过去,让她伺候那些军汉,只要他们吃了俺们的东西,睡了这里的娘们儿,就别对咱们说三道四。要是他们故作清高哼
哼!”曹兵头狞笑一声,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陈长生听了亲兵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要命,但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留两个亲兵在门外警戒,自己打算在这里将息一夜,白。
“谁!站住!”这时,门外亲兵们厉声喊道。
“军爷,我们将军怕你们寂寞,让小翠陪陪你们,这小娘们儿才十八岁,唱的一口好听的小曲”
“让人进来吧!”陈长生在屋内喊道。
“将军”片刻后,一个衣着褴褛,头发蓬乱的女孩儿怯怯的走了进来。
陈长生借着灯火观察着她。
见这女孩儿虽有几分姿色,但面色土黄,目